都不如。”
“范隐那家伙,虽然总是疯言疯语,爱说些不着边际的胡话。”
“但至少,他看得比那些自诩聪明、老谋深算的人,要清楚得多。”
洪公公垂着头,声音愈发恭敬,带着恰到好处的惶恐。
“陛下的话,总是暗藏治国安邦的深意,老奴愚钝不堪,实在难以领会。”
庆皇摆了摆手,语气随意,仿佛只是随口一提。
“不懂的,才是真懂。”
接着庆皇询问:
“朱各吃了范隐的毒药,真的死了?”
洪公公思考片刻后,说道:
“陛下,老奴在朱大人倒地后,探了其鼻息,摸了其脉搏,才确认其毫无生机。”
洪公公特意没有说绝,只说了朱各失去了生机。
庆皇听完,也是思考了片刻。
接着说道:
“一个朱各而已,已经不重要了。”
“行了,去传李芸瑞吧。”
洪公公心中了然,再次躬身行礼,然后悄无声息地,一步一步缓缓退了下去。
当洪公公的身影走到御书房外间,那道用作遮挡视线的镂空雕花屏风前时,他的目光不经意地向外一瞥。
透过那副庆皇测试弓箭威力的盔甲森然的间隙,他清晰地看到,长公主李芸瑞,早已换下华服,一袭素衣,孤零零地跪在了冰冷坚硬的宫廷走廊里。
夜风吹过,扬起她单薄的衣袂,她的身影在摇曳的宫灯下,显得格外萧索而孤寂。
洪公公眼神微微一动,没有丝毫停留,也未发一言,便转身又返回了内屋。
彼时,庆皇正拿起御案上的一支尚未完成的箭矢。
他细细地琢磨着箭簇的锋刃,指尖轻轻划过冰冷的金属,目光专注,仿佛那上面蕴藏着什么重要的秘密。
洪公公再次躬身行礼,声音平稳地禀报道。
“陛下,长公主殿下已经跪在门外了。”
庆皇头也未抬,依旧专注于手中的箭矢,只是轻轻地挥了挥手,示意自己知道了。
洪公公这才直起了身子,默默地退到一旁,垂手侍立,等候着庆皇接下来的旨意。
御书房内,一时又恢复了寂静,只有烛火燃烧时发出的轻微“噼啪”声,以及庆皇指尖摩挲箭簇的细微声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