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丝不易察觉的怅惘。
一直沉默的言偌嗨此时也开口,声音低沉。
“我也记得。”
他顿了顿,看向范隐。
“劳烦你,送他回城。”
言偌嗨说的是陈平平。
范隐点了点头,应承下来。
陈平平的目光从朱各身上移开,望向远方,声音缥缈。
“从此以后,你我大概率就没有再次相见的机会了。”
“除非我们都死了,否则,我们再无相见之日了。”
“希望你在那边,能一切安好。”
这话,也不知是说给谁听。
接着,他对着身后的范隐说道:
“我们走吧。”
范隐应了一声,推着陈平平的轮椅,转向京城的方向,缓缓行去。
竹林间光影斑驳,落在两人身上,拉出长长的影子。
路上,范隐忍不住开口问道:
“那朱各,以及此地的收尾,就这么放着?”
陈平平语气淡然。
“我先前已与影子通过气,他会派人来处理干净,不会留下任何麻烦。”
范隐“哦”了一声,不再多问。
影子办事,他自然是放心的。
片刻的沉默后,陈平平突然开口问:
“你给朱各的那种药,还有吗?”
范隐微微一怔,随即答道:
“还有一些。”
“怎么,院长您也想要?”
他从怀中又摸出了那个小瓷瓶。
陈平平点了点头,没有说话。
范隐便将那整个瓷瓶都递给了陈平平。
陈平平接过,拔开瓶塞,放在鼻下轻轻嗅了嗅,一股极淡的异香若有若无。
他神色平静,重新盖上瓶塞,将瓷瓶收入袖中。
陈平平的声音带着一丝莫名的意味。
“这东西,或许有朝一日,我也会用得上。”
范隐闻言,推着轮椅的手微微一顿,随即又恢复了平稳。
他语气笃定地说道:
“院长放心。”
“有我在,我保您,肯定到不了需要用这东西的那一天。”
他顿了顿,又补充了一句,带着几分冷峭。
“而且,我估计那些真正想置您于死地的人,恐怕也不会给您用这种药的机会。”
陈平平闻言,竟低声笑了起来,笑声中带着一丝苍凉与自嘲。
“是啊。”
“我的那些敌人,哪个不是恨不得将我挫骨扬灰,碎尸万段。”
“这样的‘毒’药,对他们而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