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他的天真。
朱各被范隐这毫不掩饰的嘲弄激得心头火起,怒道:
“你笑什么?!”
范隐收敛笑意,眼神却依旧冰寒。
“她可控?”
“你是在说什么天大的笑话?”
“李芸瑞是个不折不扣的疯子,此事稍加打探便可知晓,你难道事先连这点浅显的调查都未曾做过?”
他声音陡然拔高。
“如今,她的生死或许尚在陛下一言之间。”
“可若是,她同时执掌了内帑与监察院呢?”
“届时,她将是整个大庆王朝最有权势的女子,权倾朝野,一手遮天!”
“你觉得到了那时,她的生死,还会仅仅悬于陛下一言吗?”
“到那时,她若要反,你待如何?!”
朱各下意识地反驳:
“绝无可能!”
“她一介女子,如何能造反?纵然……纵然她侥幸成功,女子也断无称帝之理,最后皇位还不是要归于太子殿下!”
范隐又笑了。
这次,是真的被朱各这番迂腐之言气笑了,而非单纯的嘲讽。
朱各与一旁的言偌嗨,皆是满脸错愕地望着他。
范隐终于悠悠开口,声音里带着一丝玩味与森然:
“一介女子造什么反?”
“谁告诉你女子便不能造反?”
“即便不能明火执仗,起兵对抗,但若要发动一场宫廷政变,剪除异己,那可比你想象的简单得多。”
“只需短暂封锁宫禁,控制消息传递,将所有碍事之人尽数诛杀。”
“而后,再伪造一道传位圣旨,昭告天下,大事岂非已定?”
“况且,你说女子当不了皇帝?”
“谁又告诉你,女子便一定不能登临九五之尊?”
“不要因为你未曾见过,便固执地认为世间绝无可能。”
朱各仍固执己见,强辩道:
“不可能!女子称帝?不说其他,单是传承便是大问题!”
“她只有一个女儿,就算她造反成功,皇位如何传承?难道临时再诞育子嗣?”
“从怀胎到诞育,至少需要一年光景,她又如何稳定风雨飘摇的朝堂?”
范隐眼神微眯,知道朱各已然落入了他的言语陷阱,开始不由自主地顺着他的思路往下思索。
是时候,祭出那致命一击了。
范隐语气平淡,却字字诛心:
“我都说了,李芸瑞是个疯子。”
“一个彻头彻尾的疯子,你指望她会去考虑什么狗屁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