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陈平平听着范隐的分析,眼中的赞许之色愈发浓郁,他缓缓点了点头,语气中带着一丝欣慰。
“嗯,不错。”
“说得丝毫不差。”
“我有时真怀疑,你小子是不是我肚子里的蛔虫。”
范隐哂笑一声,带着几分自谦,也带着几分难掩的自负。
“院长谬赞。”
“不过是平日里听得多,看得多,掌握的情报足够,自然就能将这些珠子串联起来,一眼看透罢了。”
话锋一转,范隐的眉头微微蹙起,语气中添了几分感慨。
“不过话说回来,要对付这位长公主,还真不是件容易的事情。”
“即便我们能拿出铁证,证明她勾结北齐,出卖言冰芸,恐怕也难以真正撼动她的地位。”
“到头来,也只能用这种旁敲侧击的法子,让她自己露出马脚,惹陛下不快。”
陈平平脸上的笑容淡去几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洞悉世情的平静,或者说是无奈。
“没办法。”
“谁让她是长公主呢。”
“是皇族中人。”
“再大的罪过,只要不触及那位陛下的根本利益,大多也就是训斥几句,不了了之。”
范隐闻言,嗤笑一声,那笑声里带着毫不掩饰的讥讽,在这安静的房间里显得有些突兀。
“所以我才说啊。”
“咱们那位高高在上的陛下,论起权谋手段,确实是当世顶尖的人物。”
“可这做人做事的底线嘛,啧啧。”
范隐摇了摇头,语气中充满了不以为然。
“不,或许还是有底线的。”
“只不过,他的底线,仅仅是他手中那点可怜的权力罢了。”
“说到底,终究不是个能成大事的格局。”
“有时候想想,真是让人觉得挺可笑的。”
陈平平听到这番近乎大逆不道的言论,脸色却没有丝毫变化,依旧是那副云淡风轻的模样,只是端起茶杯的手,在空中停顿了一瞬。
他再次呷了口茶,然后才缓缓开口,声音平静无波,仿佛范隐说的只是寻常的朝堂议论。
“哦?”
“此话怎讲?”
“我大庆在陛下的励精图治之下,国力蒸蒸日上,已然是当今天下第一强国。”
“若非还有几位大宗师掣肘,恐怕早就铁蹄踏遍北奇与东一城,一统天下了。”
“陛下如此雄才大略,在你口中,怎就成了这般模样。”
范隐的嗤笑声更大了些,带着一种年轻人独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