变,落子无悔。
接下来,就是看这盘棋,如何走了。
他睁开眼,书房内依旧昏暗。
但他的心里,却仿佛有了一丝微光。
他站起身,走到窗边,推开了一条缝隙。
外面的天光涌入,有些刺目。
林偌辅眯了眯眼,适应着光线。
府外的喧嚣隐约传来,京城的权力中心,永远不会真正平静。
他需要尽快将与范贤的这层关系坐实,昭告相关人等。
东宫那边,太子的反应至关重要。
袁弘道此去,也是一次试探。
林偌辅的手指,轻轻敲击着窗棂。
京城的风,要变了。
他拉开书房的门,走了出去。
门外,管家早已等候。
“去备一份厚礼,”
林偌辅吩咐,“送到范府,给二公子范贤。”
管家应声:
“是,相爷。以何名义?”
林偌辅脚步未停。
“就以……岳父的名义。”
——
相府的厚礼送抵范府次日,一辆不起眼的马车停在了范府侧门。
太子李承乾,竟亲自登门。
范健仍在户部当值,府中由柳汝雨主持。
她不敢怠慢,连忙将太子迎入正厅,范隐、范贤、范偌偌皆在旁陪同。
范四哲被柳汝雨拘在自己院里,她怕这个儿子性子跳脱,冲撞了贵人。
太子并未带侍卫入府,只身跟随柳汝雨。
“柳夫人不必如此隆重。”太子摆手,示意随意,“本宫今日只是微服出宫,寻范家两位公子闲谈几句。”
柳汝雨心中念头急转,昨日相府才以岳父名义送来重礼,今日太子便亲自登门。
莫非是来示好,甚至是……拉拢?
她欠身行礼:“殿下厚爱,是范家荣幸。妾身府中尚有事务,便不打扰殿下与我家两位孩子叙话了。”
柳汝雨带着范偌偌退下,将空间留给了三人。
厅内一时安静下来。
太子目光扫过范隐,最后落在范贤身上,端起茶杯,却未饮。
“本宫今日来,是想与二位交个朋友。”
太子放下茶杯,开门见山。
范隐身体微微后仰,靠在椅背上:
“殿下言重了。您贵为储君,威服四海,麾下文臣武将如过江之鲫。我兄弟二人初到京都,无名无份,不过是陛下恩典,赏了些微末差事,如何敢劳殿下屈尊结交?”
他这番话,看似谦卑,实则将太子的意图堵了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