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下雪了，抬手接起那晶莹剔透的雪花，不知道各自心里在想什么。

“听说那个太监出宫了。”璟瑟踏雪而来，抖落肩上积起的雪，走到寒香见身边站定。

“皇上给了恩典自然也就出宫去了，你猜他会去哪？”

“自然是去寻岁邯了，不然还能做什么，只是没想到皇阿玛会允许放他出宫，还以为要闹脾气呢。”

皇帝已经老了，没有那么多脾气，既然进忠有所求，那就成全了他，总归对自己没什么坏事。

“将人困在身边二十年，能想通也好，岁邯现在应该是自由自在了吧？”

岁邯有多么想要自由，寒香见是最清楚的。

璟瑟眼中闪过几分担忧，若是能再见上一面就好了。

“这么多年过去，有没有想起过她？”

“自然是有的，我与岁邯的关系可是不分你我的，原本都想好跟她一起去游历山水了，结果半路自己跑了，一点都不讲义气。”

“这就是你说的不分你我么？”

寒香见笑了笑，这还是到中原后，第一次那么发自内心的笑。

都说人老了之后，其心也善，确实如此。

只可惜这场雪后不久，传来岁邯的死讯，脸上的表情淡淡的，感觉口中有些咸涩，抬手一抹，原来是眼泪。

还以为自己的泪在进宫之后就已经流干了，没想到居然还能挤出一滴来。

从前想要的自由她拥有过，却不是自己的身体，如今也算是如愿，只可惜上天不垂怜，只让她活了这么几年。

“有什么好哭的，人在外头指不定有多高兴呢。”

璟瑟强忍着眼泪，看她这副模样，寒香见忍不住想要嘲笑她，可一想璟瑟说的没错，岁邯是自由了，就算是死了，那也是死在宫外，总比死在宫里强。

“可惜没能见上最后一面，好歹也给我托个梦啊，真的是，就这么不声不响地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