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樵松出现的时候,正好岁邯吃得差不多了,在知道沈近真的死讯后,他们没有再联系,到广州之后,他眼下的乌青越发重了,黑眼圈快掉到颧骨,四顾无言,谁都没有说话,中间出了变故,几人匆匆赶到码头,可惜只看到一片火海。
雷鸣到广州告诉大家要转移的事情,魏若来不想放弃钨砂生意,执意留下,他的决心让人不容拒绝,“注意安全。”
有人约自己私下见面,还想着谁胆子那么大,不成想是雷鸣,“你要我做的事情已经完成了,也算是没有辜负你对我的信任。”
“往后我们怕是再难见面了,不过这辈子最欢喜的事情就是那天晚上在街头遇到了你。”
有些人的相遇总是不合时宜的,有缘却无份,想到在苏区见到雷鸣时,他身上穿着洗得发白的衣服,“送你个礼物,我可不是你的老百姓,收下也没关系的。”
像是预判了雷鸣会拒绝一般,事先说出了可能会说的话。
旁的礼物雷鸣断然不会收,但岁邯的礼物可以说是最后的念想,无论如何都不会死要面子拒绝,打开包袱,见里面是一身水蓝色的衣服,有些惊讶。
“我照着样式做的,不知道合不合身。”岁邯也算是阅男无数,那次雷鸣受伤在家给他包扎的时候就大概摸出身量。
男人眼眶一热,“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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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车上,岁邯望着窗外绿绿葱葱的一片,现在有多安静,待会就有多喧嚣。
“要不然你还是去前面吧,待会这里怕是会很乱。”
岁邯摇头,越是这种时候,她约该待在沈图南身边,有太多的不定数,她不想从别人口中得到什么死讯,有些事情注定要亲身经历才行。
“怎么没看到林樵松?”
“他说和你待在一起不自在,所以就守在外面,你们两个那天到底说了什么,感觉那之后他就跟变了个人似的。”
那天的记忆模糊又混乱,岁邯也不知道自己到底说了什么,“你说这次会不会死很多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