猛地睁开眼,大口大口喘着气,是噩梦么,怎么会那么真实?
那触感就好像是真实存在过一般,感受着她在自己怀里渐渐没了温度,直到那个时候林樵松才幡然醒悟,所有的一切他都可以不在乎,他只要岁邯能够平安无事地活着便足够了。
岁邯坐起身,她做了个梦,梦到自己为林樵松偿命,那绝对不是她,岁邯一个利己主义者,怎么可能会为了别人而牺牲自己呢?
可是在很多时候,人心是不能用往常的规矩来评定的,当真正失去的时候,那种痛苦是不言而喻的,“做噩梦了?”
沈图南从睡梦中醒来,见她一直坐在那,将人揽入怀中,“没事的,梦跟现实都是相反的,所以别想那么多,好好休息,等之后我们就要去广州了。”
“这么突然么?”
“是上面的安排,钨砂的生意不能再耽搁了,正好汉斯先生也在广州,所以我们一定要拿下这单生意。”
“汉斯先生,那个外国人,我听近真提起过。”
忽地意识到什么,有些抱歉地看向沈图南,沈近真身死的消息传到赣州,最伤心难过的恐怕就是他了,这时候她还无意间提起,这不是在人家伤口上撒盐么?
“抱歉,我不是故意要提起她的。”
“没事,那天我和汉斯拼酒,还是若来帮我挡酒的,正好那时候近真来酒吧找我们,其实那个时候我们之间就已经有分歧了,本以为可以一直好好地相处下去,最后却闹成这样。”
“我现在最后悔的事情就是任由近真在德国时跟她的那些朋友在一起,如果没有出国留学,或许就不会接触到那些东西,她也不会为了救人放弃自己的生命。”
岁邯摇摇头,抚上男人的手背,“不会的,就算没有在德国遇到那些人,那她也会接触到相关的内容,一个好的东西是不会因为地区就改变它的性质,不管出于什么,她都会护住那个孩子,这跟信仰没有关系。”
“你把近真培养得很好,她心地善良乐于助人,如果让她眼睁睁看着那个孩子死在她眼前,她怕是会内疚一辈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