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杨住院，陆陆续续来过很多人，吴魏和陈安安一起来的，虽然大家心里都有芥蒂，可都默契地不会拿到明面上说，尤其是岁邯在的时候。

“你这一住院，东新城都快乱成一锅粥了。”吴魏剥着手里的橘子，江杨都已经打算伸手去接了，结果那不是给他剥的。

将皮剥干净后，就里面黄澄澄的橘子递给岁邯，顺手接过，往嘴里塞了一瓣，酸酸甜甜的，好东西自然是要分享，又给一旁在削皮的陈安安塞了一瓣。

“既然已经乱成一锅粥了，那没事就别往医院跑，反正也不是真心来看我的。”江杨后槽牙都快咬碎了。

“那怎么行呢，就算是走个过场也该来看看的。”

好一个走过场，十几年的兄弟白当了。

“不是还有林亦扬把持局面么？”岁邯不解。

“小六到底还没有正式接管东新城，会有球社的老人不服气也是正常的。”

“那贺老最近还好么？”

陈安安摇头，“越来越严重了，昨天我去的时候都已经认不出人了，我问医生说差不多就这两天的事。”

一日为师终身为父，江杨红了眼眶，想去见老师最后一面。

跟着他们一起去看贺老，他躺在床上，眼神不复清明，人也老了许多，之前稀疏的黑发也变成一头花白。

岁邯站在门口没有进去，在外面静静地等江杨出来。

“姐姐，你有几天没合眼了？”

眼下都是乌青，陈安安说不心疼那都是假的，握住他的手掌，“我没事，倒是你，真的准备退役了么？”

“嗯，我已经决定好了。”

虽然退役了，但是后面林亦扬改革需要花钱，指不定还会要他去打比赛赢奖金，总之陈安安的运动生涯不会就这么结束的。

“天天照顾他，身体吃得消么？”

“还好，你们也辛苦，等江杨出院，自然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