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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程远这才惊觉自己指节已经泛白,他缓缓松开手,杯壁上赫然留下几道湿漉漉的指纹。
最可笑的是,许嘉柔全程都没发现他的存在。
她故意不告诉他这次秋游的目的地,她宁愿在民宿睡觉,也不愿下楼见他一面;她甚至天真地以为,只要撕碎那张欠条,就能将他们之间撇得干干净净。
所有那些他以为的暧昧瞬间,宋家老宅储物间里她泛红的耳尖,渡轮上她跌进他怀里加速的心跳,雨天共撑一把伞她若有似无的靠近......原来都只是他的自作多情。
她对他笑,只是出于礼貌;她接受他的好意,只是不想难堪;她偶尔的慌乱,不过是性格使然。
从头到尾,她都没有把他往"那个可能"上想过一秒。
陆程远望着窗外越下越大的雨,突然想起许嘉柔曾经说过最讨厌下雨天。
现在他才懂,原来他之于她,就像这场不合时宜的暴雨,突兀、麻烦、只想尽快摆脱。
玻璃窗映出他模糊的倒影,他自嘲地压下嘴角,终于承认一个残忍的事实:
许嘉柔的心里,从来就没有他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