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缩成一团的老头;等走出巷子口的时候、这段对话已经被兜兜抛到脑后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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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兜兜愁眉苦脸地赶掉大部分作业,又剩了些留着第二天上学去抄--不,是学习借鉴一下同学们的成果--然后不情不愿地睡觉了:
艾喜给的bb机老老实实,一声也没吭。
这一夜又是无梦的睡眠,没有梦到[芋头王]、也没有梦到其他的同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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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早,兜兜照常去上课:
但不同的是,那位捡垃圾的老头儿、竟然真在小巷子里等他。
此时虽是清晨,可已经有三三两两的学生穿过巷子——
流浪老头把大编织袋背在身后,鼓囊囊的两端让它像是个硕大的、遍布奇怪斑纹的葫芦。
老人在夏末也穿着层层叠叠的脏衣服,t恤和毛衣外是缝满补丁、却有更多破口的西装外套:
路人们都绕过他走;因为蝇虫环绕着他,几乎快成个漆黑的云团了--味道像是有人用陈醋冲厕所,但又下不去水。
“哈?老伯,你干嘛今天?”
流浪汉一瘸一拐,撑着那根雨伞、踉跄着缓步移动:
“嘿嘿。少年:过来。”
兜兜拿手掌拍开脸前飞舞的虫群;想了想,又从书包外袋里翻出几个钢镚儿:
“怎么了,肚子饿了?哦,我分你点钱吧:要不要去试试那家芋头王?”
流浪老头挠挠自己那油光发亮、黏连成束的发丝:
“昨、昨天说了.你不是,不是想看看自己--自己有没有仙缘.吗?”
“所以我想,我想说.今天这个日子应该刚好。刚好可以--助你飞升。”
“有人要供我法财侣地:只要能渡你”
他忽地抬高音量,带着尖利;挥舞着破伞,好像那是把宝剑:
“但是我说,我说不需要!根本不需要!”
“因为你——本来就有仙缘我一看,一看就知道了。”
兜兜向后缩起下巴,又不敢把嘴张得太大、以免虫子飞进去:
“哈?!”
兜兜忽地感觉——自从暑假过完,遇到的每个人都在说着自己搞不懂的疯话:是不是有什么疯病正在芒街市里传播?
“来,来吧.我自己--自己飞升不了,但是我可以:可以帮到其他人”
流浪老头儿踉踉跄跄地跑过来,连雨伞都甩开了;向兜兜伸出满是污渍,肤色都显得发黑的手。
兜兜望着老人脸上、皱纹跟污垢也无法遮盖的诚挚;那是股纯然的善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