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个哆嗦。他们互相看看,又继续沉浸在纸牌的摔砸里——
没有人提起刚刚听到的声音。
喧嚣过去:顶层跟刚刚相比,已经面目全非
像是有人打开管道里装满血的水龙头、放任它开了好几个小时:黏稠黯淡的血液铺满地面,顺着台阶向楼下流去;乍一看去,仿佛暗红才是水泥的底色。
在这片猩红的中央——肉乎乎的巨人原本折断的手臂被掰直、撕下,从被剖开的腹腔里伸出,托着被扯下的硕大头颅。
它一动不动、生命气息早已离去;成了某种猎奇又低劣的巨大雕像——只不过依旧不停有血水从这躯体之中溢出,向四处流散。
兜兜又拿了两根堆在角落的钢筋,把它仅剩的一边眼皮支起来:那双原本浑浊巨大的白眼早已面目全非,玻璃体更是已经被兜兜打得稀碎、汁水四溢,变成遍布空洞的一团;但兜兜觉得这样显得有气势了不少。
“嘿嘿。”
他摸着头、不好意思地笑了起来,满是腼腆:要是在少年宫航模班上课的时候,自己有这样的水平——也不至于需要找他的好朋友来帮忙拼模型啦。
但是兜兜也觉得没办法:毕竟自己的力气太大,小的东西、还有那些袖珍的部件他老是弄不好,工具也时常捏坏。兜兜四处忙碌了会,调整怪物的姿势;不时走远打量、好确定它姿态的和谐程度。
“okok,这个造型够好了。”
他举起左右手的食指大拇指、比成长方形;嘴巴咔咔咔地念叨,用想象中的相机拍了好几张照。
这个搭好的形状,比较符合兜兜心目中好玩够酷的怪物:怪物不能像人——得有区分度;不然没有意思、没有独特性。
只是心头的热度来得快,去得也快;特别是对兜兜来说:
刚刚他还想着明天去租台相机、给自己的作品拍上几张照片留念收藏,甚至给电视台打个电话,公布自己的伟大发现
但等好不容易把怪物摆出一个合适的姿势,无聊又摸进了他的脑子里。兜兜打了今晚不知第几个哈欠:
【哎呀算了,别搞那么麻烦,烦死人了。稍微拿笔画一张样子记录记录就行了;还比较有神秘感。】
——
至于那些被怪物吃剩的尸体,兜兜也忙里偷闲、把他们一个个挪了出来,摆在一旁。
大部分都七零八落,分不清楚肢体各自的主人。
“.”
兜兜把手掌合起来,学着电视上的动作稍稍低头、默哀了会。
“节哀顺便不对。一路走好。保佑我学习进.步?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