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喔没脑子,难怪听不进我说话。”
头颅更像个硕大的空心糖球、内里除去甜腻体液之外,并没有豆腐似的脑组织。
并没有声音回应他:随着头颅的毁坏、收音机也彻底陷入沉默。
——
吱呀——
卧室的门慢慢地推开,一簇昏黄的微光流泻而出。
“睡了吗?儿子。”
爸爸敲了敲门板,随后才打开了兜兜卧室的顶灯;他站在那儿,身形有些佝偻--兜兜从未在他脸上,见到有如现在这样温柔的笑容:甚至带着伤感与爱意。
妈妈也侧过身、把自己的身体一角挤进房间。她用掌缘抹着眼角,口袋里鼓鼓囊囊地突出:
“宝贝啊?妈妈前面给你做了夜宵,现在吃点吧。”
他们似乎都没有注意到兜兜脚下里新出现的小小尸骸--那头颅的残余物。
兜兜又在身上抹了抹、把脑袋黏糊的体液擦干,用脚把那摊烂唧唧的玩意扫进床底:
“好呀。”
他关掉卧室里的灯,走进客厅:
兜兜看见了爸爸手里抓着的东西--在桃木的枪身上,是两根并排的、反射着灯光的铮亮枪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