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养子小?子养父老?”
一个饱含愤怒的年轻声音抢了进来:“假情假意养我廿年身,自私自利断我前程路。我有孝意藏于心,你可有父恩显于行?”
背景声中,帮腔哭嚎:“哎哟喂,冰窟窿沉尸不问案,亲爷俩的仇比三九寒!惨惨惨.”
为父愤懑难掩:“当年雪窝子捂你热呼气,反倒养出一头白眼狼!恩情熔成杀生弹,崩碎你个不孝的秧!”
为子怒恨填膺:“当年我个头没有案板高,桩桩件件在为家操劳!恩情锻成追债斧,劈开你那伪善的脸!”
一阵锣鼓发疯般的敲,撕破脸的父子展开对骂。
“你说你养儿难。”
“我说你早该斩。”
“草芥子做夺魂剑。”
“冰溜子当斩首刀。”
父子和声:“一生缘分到此尽,谁胜谁负天来定!”
帮腔唱调凄厉:“父子相残,真是可怜。”
“父子相残,真是可怜.”
赵丰源抬手轻轻拍打着大腿,苍老的声音复唱着最后一句。
“老东西,若不是你执意要进内环,我怎么会要杀你?”
从唱调开始的一瞬间,赵兵甲的脸色便变得十分阴沉难看,此刻再也忍不住,怒声质问道:“你有没有半点考虑过我的死活?”
“你又何尝考虑过为父的死活?”
赵丰源缓缓睁开眼眸,目光死寂似心已寒透,说道:“我大限将近,只有进内环突破上位,才有可能延长寿数。你明明很清楚这是为父唯一的活路,却千方百计阻挠,为什么?”
“进了内环,赵倮村的一切就要拱手让人,多年积攒化为泡影,我以后怎么办?”赵兵甲厉声反问。
老人颤声问道:“我给你的还不够?”
“老东西你少往自己脸上贴金,你给了我什么?”
赵兵甲目光扫过周围,朗声道:“赵倮村是你创建的,但是这里能发展到今天,你算算有多少回扣是我谈成的?有多少村民要靠着我才能养家糊口?靠你,不知道要饿死多少人!”
跟随赵兵甲逼宫造反的一众亲信听到这话,看向檐下老人的目光中敬畏逐渐淡去,取而代之的是彻骨的冷漠。
赵兵甲冷声道:“而且是你让我走的人道命途,从我上道那天开始,你就应该想到会有今天!”
“所以你的意思,老夫就该死?”
“对,你就该死!”赵兵甲一字一顿,说的果决。
赵丰源闻言绝望的闭上眼睛,下一刻,老人双目陡然怒睁,眼眸中迸现杀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