亮的鸣响,剑身上的画面与结晶里的故事开始重叠——他看见父亲站在宫殿中央,手里拿着块和锁眼相同的碎片,正将无数记忆结晶拼在一起,拼出的形状竟与世界之心的共鸣图谱同源。
父亲的身影在剑身上转过身,没有说话,只是笑着指了指宫殿深处。那里有面巨大的镜子,镜子里映出的不是他们,而是归墟之外的景象:悬空集市的藤蔓已经伸进了归墟的雾里,老钟带着工匠在雾边建了座“记忆灯塔”,灯塔的光用齿轮与珍珠线传导,照得雾里的画面越来越清晰;鲛人正将新的珍珠撒入归墟,珍珠落地便长成会发光的珊瑚,珊瑚上结着新的船板,等待被刻上新的名字。
“他们在给归墟‘开扇窗’。”阿蛮跑到镜子前,对着镜子里的灯塔挥手,镜子外的雾里,果然传来工匠们的回应声,“以后这里的故事,再也不会被忘了。”
李默走到宫殿中央,父亲曾站过的地方有块凹槽,形状正好能放下他的重剑。他将剑插进去,剑身上的光晕瞬间铺满整个宫殿,所有记忆结晶都漂浮起来,在半空组成了幅新的共鸣图谱——比世界之心的图谱更细腻,每个节点都标着名字和故事,像本写不完的书。
“这才是完整的共鸣。”墨老的竹杖轻轻敲击地面,宫殿的墙开始变得透明,能看见归墟的海底长出了新的珊瑚,珊瑚丛里,银色的鱼正背着记忆结晶往光河游去,“生者与逝者的声音,本就该在同个旋律里共振。”
离开归墟时,船板上的“阿潮”二字突然变得清晰。雾里的透明手纷纷松开了破碎的记忆,跟着银色鱼往光河走,像是终于找到了回家的路。阿蛮把船板放进光河,船板立刻长出新的纹路,顺着河流漂向记忆灯塔,灯塔的光接住它,将名字刻在了塔身上最显眼的位置。
船出雾的那一刻,所有被吞噬的声音都回来了。光河的流淌声、齿轮的转动声、彼此的呼吸声,还有归墟深处传来的、无数故事重获新生的欢唱,合在一起,比共鸣塔的风鸣更悠长。
李默望着渐渐远去的雾,重剑在鞘中发出满足的震颤。他知道,归墟不会再是被遗忘的角落,就像那些沉入海底的故事,只要有人愿意弯腰拾起,就能重新发出声音。
光河的尽头,新的陆地已经隐隐可见。那里的山上长着发光的树,树下有牧民在吹笛,笛声里混着齿轮的节奏、珍珠的清响,还有归墟传来的海浪声。
“那是什么地方?”阿蛮趴在船舷上,眼睛里映着新陆地的光。
墨老的竹杖指向那里,竹片拼出三个字:“万音谷。”
风语齿轮在李默手里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