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眼前倒在血泊当中,尚有余温的兽蛮人,余火难消。
他自负勇武,可是那位统领三军的大将军,却是屡屡派他去做只要几名轻骑都能够完成的任务。这等孩视轻辱,实在是让他难以释怀。
“可这兽蛮的确凶悍,即便落单也敢死战。”
姜守轩的目光落在兽蛮残骸上,这怪物身躯近丈,手臂更是比常人的腰身都要粗,即便是倒下了,手中握住的青铜重斧也不曾松开,虬曲的毛发半掩怒目圆睁的粗犷兽容,有一股凶威残余。
“中郎将可是怕了?”
“校尉何出此言?便是真正的妖物,我也曾斩过,何况是这等粗蛮兽人,我何惧之有?”
“既然不惧,中郎将可愿随我出征北原?”
于是,三天之后,北征中军大营发了疯似地将哨骑派往收复的三州各地。
但根据哨探不断传回的信息,作为统领全军的纪大将军,不得不绝望地承认一则事实,那就是皇帝的侄子,仅仅只是带着八百精骑,就冲进了北原。
在确认了这一则事实后,这位纪大将军一面上书向皇帝请罪,一面开始召集众将,商议修改作战方针。
因为在北征大军收回了丢失的三州之地,且在踏足北原,又连遭兽蛮人痛击,损兵折将之后,一种相对保守的论调便在军中弥漫开来。
本来就已经取得了足够的战果,收复失地,封赏是少不了,只要守住三州之地,确保兽蛮人不会再尽犯就可以了,没有必要再徒增伤亡,为了不确定的战果,再去与兽蛮人起冲突。
因此,在霍北望抵达北境的时候,北征大军上下都快要达成了统一的意见,只以清绞境内的残余兽蛮为主,同时派小股精锐,试探兽蛮人的动向,估测兽蛮人如今拥有的实力。
北征军不愿意再与兽蛮人掀起大规模会战了,但如今,最受皇上恩宠的靖安侯消失在草原中,现在是不打也得打了。
可问题是,有一部分将军强烈反对,仅仅只是因为不服将令的一人,就将数十万将士置于生死难测的危险中。
正当北征军的大帐满是争吵怒骂声之时,领军驰骋在茫茫无边草原上的霍北望,却是满脸快意,放声大笑,在他的马蹄之下,却是兽蛮人发出的绝望哀鸣。
“这才是吾等应当征战的地方,这才是我等应该宰杀的兽蛮!”
霍北望跨坐在为他遴选出来的异种鳞马之上,手持破阵枪,将一头几有丈许高,额头泛着金属光泽,脖上佩有蛮兽下颔骨,显得凶残暴虐,眼中满是不屈的兽蛮头领,高高地挑在半空当中。
这是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