约莫十分钟过后，一杯不断有奶白色蒸汽从表面腾起的浓香咖啡已经做好。

呼吸间，仿佛她还在自己身边。

从前她上课的时候，总是揽着厚厚一大摞书，还腾出些手指捏着盛有苦涩美式咖啡的咖啡杯。

带着笨重的圆框眼镜，素面朝天地去上某门文学课或者传媒、电影的理论课。

老是把“我就是个写东西的命”，“我是要和书一起过日子的”挂在嘴上；管津文和她说黑咖啡喝得太多对身体也不好，她还会气鼓鼓地反驳，或者干脆不予理睬。

真是个傻丫头，后来都病成那个样子，还在偷偷喝咖啡，要不是自己在陪她住院的时候多加看顾……

管津文抿了口咖啡，不忍再回忆下去了。

当时的糖果，现在一定要用蛮力吞下去，就成了划伤咽喉的玻璃碴。

这一次林零似乎特别坚决地想要撇清和他之间的关系，把他们标志性的头像也换掉了，也不知道没有回拨电话是不是因为开了消息免打扰。

管津文自嘲地笑着，现在她与他之间唯一的联系，竟然是这黑咖啡。

她的习惯，潜移默化地影响着他，并最终成为了他的一部分，陪同他继续走过余生。

就这样收场吗？

管津文慢悠悠地喝完了这整杯咖啡，他在心底默默做了个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