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您放心吧,”护士朝那个房间望了下,“好象已经睡下了,您悄悄去看吧,不要惊动病人。”
道了谢,张美丽从包里拿出封好的红包递过去,护士连忙推脱,怎么也不肯收。她没办法只能作罢。
轻轻走进病房,睡在另一张床上的看护才睡下,还没闭眼,看到她来连忙要爬起来。张美丽挥挥手,自己搬了张凳子坐在病床边,静静地看床上睡着的人。
走廊上的灯光透过病房墙上的玻璃透进来,房间里也不怎么很暗,她看着床上女人入睡的安静,无法想象等到天明,会是怎样的歇斯底里。
“今年还是回家吃的年夜饭。”
“爸爸白发越来越多,越来越老了。”
“以前我还想过,等到以后结了婚,过年带着丈夫回家给你们看,会是什么情景。”
“可是你不在。”
“我有房子,却没有家,你明白吗?”
“你有多久没跟我说过话了?听懂我说什么吗?”
“妈妈,我很想你。”
“我一个人,很难熬,真的很难熬。”
“麻烦你醒一醒。”
喃喃自语也不知多久,想伸手去找她的手来握,又怕惊醒她,慢慢收回手,站起来细细地看这个女人。
张美丽走到一旁的病床边,悄声问:“请问……”
“有什么事吗?”老实的看护诚惶诚恐地坐起来。
她打开拎包,找到皮夹,从里面数出十张纸币,想了想,又抽出五张,递过去。
“这里面一千,麻烦你给她买最好的染发剂,过段时候就仔细帮她染发,我会不定期检查,钱不够跟我报备。还有五百是给你的,一直都麻烦你了。”
她转身看着枕头上铺散着的短发,淡淡地说:“她年轻的时候,可是有着一头自豪的乌黑长发呢。”
留着乌黑齐腰长发的年轻妈妈,和带着笑容抱着她的有力的爸爸,现在,只能在梦中回忆了吧。
疲惫地回到家里,换了鞋,就靠着门不想动。
“你去哪里了?”坐在沙发上也不知多久的男人听到开门声,急急走过来,接过她的包,“我打电话给你也不接。”
“哦,”她无所谓地应一声。
“你没有去段蓉阳家,去哪了?”
“随便走走,”她不太想理他。
“你跟我说你是去找朋友的。”
“孔铭,你能不能不要这么婆婆妈妈?”她忍受不了他碎碎念,“你在法庭上的机智果断,在别人面前的冷言少语,都到哪里去了?”
他哑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