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到头来人走了,留下一堆烂债,苦的还是活下来的家属。”
宋澈暂时无言以对了。
他得承认,翟凌霄的这种冷血理性,是有道理的。
或许,他刚刚抢救回了那女婴,算得上功德无量。
但从另一方面也可以说,女婴和她的母亲,将要面临的苦难还远未结束。
退一步说,如果女婴的家庭很有钱,想怎么治都是他们的事,问题是,他们拖欠的医疗费,以及两个女婴接下来需要的医疗费,是能轻易压垮一个中产家庭的天文数字!
站在翟凌霄等人的角度,与其让这可怜的母女们继续活在无休止的挣扎痛苦中,倒不如将长痛化作短痛了吧。
而站在宋澈的角度,他理解归理解,但是,他不愿成为这起悲剧的观众……
“师兄,两个孩子降临在这世上,无论是谁,都没资格剥夺她们活下来的权利啊。”
宋澈道:“你应该知道我是怎么被爷爷捡到的吧?”
翟凌霄一怔,扭头深深的看了眼宋澈,最终怅然一叹。
“这次去云州市人民医院,我从当年的当事人嘴里得知,我母亲当年也是身无分文被送进医院分娩,当时她的情况,就和刚刚那女人一样,孤苦伶仃、无依无靠,我……”
“别说了,小师弟!”
翟凌霄察觉到宋澈的情绪波动,重重的一手拍在宋澈的肩头,咬牙道:“哪怕对不起良心,我也得对得起师傅的教诲,更得对得起你喊我的这一声师兄,这件事,就包在我身上了。”
“不过我只能说尽力而为,那两个女婴能不能救、怎么救,还得科主任和医务处说了算,现在时候也不早了,等明早院领导上班了我再去协商吧。”
“我这边也会想办法的。”
宋澈知道翟凌霄能做到这一步已经很不错了,总不能把所有的压力都甩给他。
想了想,他决定明天再联系一下那些熟人,争取给孩子们化点缘……
……
一夜无话。
宋澈和翟凌霄在值班室的房间内将就睡了一宿。
清晨时分,附一医就已然是门庭若市、熙熙攘攘的景象了。
除了天州市本地的居民,从全身各地的病患们也竞相跑来求诊。
洗漱过后,翟凌霄径直领着宋澈去餐厅吃早饭,路上随口提了一句:“对了,现在医务处的主任,估计你也认识,是以前东江大学医学院的副院长,薛玉坤。”
“血魔头。”
宋澈失笑道:“他怎么会调到这里了?”
薛玉坤这人,宋澈自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