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郁如山。
“陛下,可否还想听臣妾的话?”
苏嫣终于开口,宁文远却步出漪澜宫。
他能做的,只有如此。
苏芷进来时,皇上正脸色铁青,再低头,只见青花地面上,静静摆着两个人偶,偶身上用黑血刻着些许时辰,而上面赫然插着数量不等的银针,在烛火的映照下,刺地苏芷心头大骇。
那是…巫蛊之术!而两个人偶,分明是当今皇上和已故的皇太后!
巫蛊祸事,为历代君王之大忌,触犯着唯有死路一条。
“臣女,特来贺姊姊生辰。”跪拜时,苏芷已然冷汗直流。
说罢,抬头望向苏嫣,即便她如何恨苏嫣,也知道她不可能愚蠢到做这样的事情。
这是诛九族的大罪,这个女人,这个时候,竟还能如此沉得住气!
满屋主子婢子皆不做声,淑妃淡淡道,“起来罢。”
段昭凌低着头,看不清表情,握着一只酒杯,不动。
满目华章,展眼就成荒芜。
“臣妾为何要害陛下和太后,害这宫里对臣妾最好的两个人?”苏嫣徐徐跪地,裙摆铺了一地。
姜太后的死,原本就让段昭凌起了疑心,布局的人很精明,显然深谙皇帝的心思,若是平常也许还好,只是正赶上姜太后过世。
再无心的人,也很难不把二者联系在一起。
何况是帝王?
“朕也正要问爱妃,为何要如此!”段昭凌俯身,狠狠掐起苏嫣的下巴。
一双明眸如水,透着哀怜,苏嫣阖眼,“陛下觉得臣妾可是蠢笨愚鲁之人?”
苏芷心下一寒,都到了千钧一发之际,死到临头了,她怎么还有闲心说这些!
“爱妃自然不是。”段昭凌失笑,苏嫣又拜,“既然不是愚蠢之人,陛下即要封臣妾为贵妃,荣华富贵,取之不尽,臣妾为何要自掘坟墓,诅咒陛下,还将铁证放在自己宫中,等着被人抓住把柄?”
说完,苏嫣眉眼轻扫,谢宝林身子一震,强作镇定,“昭仪娘娘不必百般托词,前朝的虞妃娘娘也不是蠢笨之人,不也是如此作为么?何况,这绣工和布料,您如何解释?”
“谢宝林,你的话太多了些!”段昭凌喝斥,谢宝林急忙身子一弓,磕头认错。
苏嫣垂眸,“其实很简单,陛下且让臣妾在亲自绣一副图案,一切便见分晓。”
不一会儿,崔尚仪端出一方巾帕,段昭凌唤来司制房尚仪和几位掌事,一一辨认。
得到的结果,这绣工人偶上的并非出自一人之手。
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