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驭城面寒如雪,拎起李嵊,连扇三耳光。清晰的皮肉响在空旷的厂房内更可怖。李嵊白眼直翻,鼻孔冒血,胸口剧烈起伏。
“这三耳光,是让你长记性。以后胆敢再出现她面前,我不会饶过你。”魏驭城捏着他的后颈,狠狠往后折,“你若心有不平,来汇中集团找我,堂堂正正做个男人,和我面对面地较量,而不是当阴沟里的蛆虫。”
魏驭城稍停顿,但手劲未松。
维持十几秒后,他才放过李嵊,掷地有声道:“还有,林疏月并不可怜。从头至尾,她活得干干净净,站得笔笔直直。你算个什么东西,也配跟她比?”
出废旧工厂,李斯文紧跟其后,不放心,“魏董,我开车。”
“不用。”魏驭城轻抿嘴唇,淡声说:“我自己来。”
回程,车内没开空调,车窗过风,像呼啸的小喷泉,卷走大半燥热。反光镜里,点点光影明暗不一,像撒下的星,随风飞去天际。
魏驭城去了一趟同在市郊的祈礼山。
山腰处的寺庙隐在夜色里,愈发庄重沉静。寺庙顶是黑活瓦,上头立着镶金边的五脊六兽。这个点,自然不供香火,闭门谢客。
魏驭城没进去,而是在门口站了会。
面朝深山远林,背后是金樽佛像,该是到了时辰,寺庙内悠远的撞钟声抚慰赶路人。魏驭城静静抽了两根烟,然后将烟头收于掌心,转过身,朝着门口的佛像俯身叩拜。
一身戾气抖落平复,散去风雾蛙鸣里。
他这才迈步下山,驱车回明珠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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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姨开的门,露出一条缝时,就比了个嘘声的动作,“月月睡了。”
魏驭城换鞋,车钥匙轻放在玄边柜,“多久睡的?”
“这两日都早,八点多就熄了灯。”陈姨忧心,“而且她胃口不好,只吃一点点的,是不是我厨艺退步了?”
魏驭城笑了笑,“不碍事,您也去休息。”
怕吵醒林疏月,他还特意在客房洗的澡,进卧室的动作轻之又轻。不敢开灯,只用手机屏幕的微光照明。
可一转身,便猝不及防地看到林疏月盘着腿,坐在床上像一尊打坐的小菩萨。
魏驭城皱皱眉,“醒了?”
他摁亮夜灯,暖黄光亮充盈房间。
林疏月低低嗯了声。头发乱,鼻头也红红的。她什么都没说,只伸出手,可怜巴巴的眼神望向他。
魏驭城不由发笑,走去床边,“好,抱。”
抱到了。
两个人的心都满了。
林疏月的脸埋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