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大江将成为大魏畅通无阻的物流和运兵通道。
于私,陆逊猜测孙权就在对面,对这个旧主和杀弟仇人,以及自己吴郡陆氏的世仇,陆逊当然是想手刃之而后快的。
想打归想打,陆逊此时的态度也是谨慎而持重的。两军初遇,尚未知吴军具体虚实,还是等军情明确之后再战为好。
故而陆逊急命乐綝暂且避战,待自己后军赶来再论。
而孙权给周篡的指令就很明确了,那就是向后退却,与大军本部合兵一处。
皖口附近江面水流平缓而不甚急,于是一则奇景出现了。二十多年来在大江之上横行无忌的吴国主力船队,夙来将大江视为后花园一般,竟第一次后退了!
孙权阴沉着脸,在船舱中左右踱步,神情中满是焦急。而全琮也低着面孔站在孙权侧边,不敢多说。
但凡是个智力正常之人,就都会明白魏军船队出现在皖口附近的意义。答案已经昭然若揭了,魏军在扬州必定出军,扬州魏军也必定南渡过江,吴国精心谋划多年的濡须防线失去了作用,濡须的朱然、胡综,建业的顾雍,丹徒的孙韶,还有丹阳、吴、会稽等孙权根本之地,尽皆处于魏军的兵锋之下,再无指望了。
而孙权方才下令周篡后撤,整个船队西上回返昨夜的驻锚地,也代表了孙权此刻的怯战和畏惧之情。
疾风知劲草,板荡识诚臣。
虽然孙权说不出这般工整且有哲理的话来,但在他身边站着的全琮确实是一名这样的吴国忠臣。而孙权此刻能够依靠的,也只有全琮一人了。
全琮时不时的抬头观察着孙权的脸色,内心之中琢磨了许久,这才理清了所有的事情和逻辑,开口说道:
“陛下,今日避而不战虽有损于士气,但也是为了整体局势考虑的持重之举。臣以为,当今局势当有三条未解之处。”
孙权深吸一口气,回头看向全琮:“子璜说哪三条?”
“其一,周篡从前部回报,魏军船只形制观之甚大,不比大吴水军稍差。若能造出这等船来,想必魏国也定是在水军士卒和训练上下了功夫的,方才能够入江作战。如今不当论魏国水军是从何水道而来,当论魏国水军数量多少。”
“陛下此处有兵三万。而方才只见了魏军前锋,若是魏军兵力小于大吴,在江面之上或可一击决胜。”
孙权插了句话:“若魏军比朕水军更多,那朕是不是就应继续避魏军锋芒了?”
全琮抿了抿嘴,没有答话,而是继续说道:
“其二,濡须、建业、丹徒城池皆有上万军队防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