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的功劳当以公爵酬谢。
可辛毗却这般死了?还是死于急病,并未留下任何遗言?若说辛毗是因事务操劳而死,也毫不过分!
世上之事,未免有些太不遂人意了。辛毗这种级别的国家重臣,乃是真如手足一般的存在,并非虚言。
曹睿在堂中独自一人默默坐了半个时辰,却始终没能打开这封书信来,面对亲信重臣的丧讯,最好的处理方式就是随着时间流逝慢慢消化。
待曹睿踱步走出堂中的时候,曹睿发现裴潜、徐庶、王肃、卢毓四阁臣以及尚书左仆射黄权、枢密副使刘晔,一共六人已经在堂前候着了。这六个人乃是皇帝此刻御前真正辅助决策之人,曹睿环视一周,声音有些沙哑:
“都知道了?”
“是。”裴潜能看出曹睿脸上的哀戚之意,微微躬身:“陛下还请节哀。”
曹睿道:“让辛仆射之子,那个在鸿胪寺为任的辛敞速速去襄阳扶灵,再让太常韦诞和辛敞一同去一趟襄阳,将辛仆射棺椁送回洛阳,国有战事,丧事简办,辛卿是为国事而薨,待伐吴战事了结之后再定追封和哀荣,朕回洛阳后会亲往祭拜和补办丧礼。”
“对了,来。”曹睿朝着裴潜招了招手:“将朕腰间这个玉佩送给辛敞,让他勿要疑朕,朕非不令辛卿哀荣,而是国家战事的确繁琐……”
曹睿说着说着,鼻子竟有些微微发酸,复又深吸了一口气,却没能掩住心中哀伤之意,抬袖掩面拭去了眼角几滴眼泪。
裴潜将玉佩小心接过,又开口劝道:“臣请陛下务必节哀……”
“不说这个了,节哀,若真能节还用你来劝朕吗?”曹睿长叹一声:“如今是陈泰代理了辛仆射的事务,此人做事虽然稳妥,但总归并非重臣,襄阳不能缺了总揽后勤之人,朕还是要从身边派一人往襄阳坐镇的。”
“卢卿。”曹睿目光朝着卢毓看去。
“臣在。”卢毓向前迈了半步,拱手行礼。
曹睿道:“荆州事务繁多,满将军六万大军后勤皆赖襄阳调度转运,非大才不能为任。黄仆射和刘枢密各有职责,裴卿年纪又大了,朕今日就让卢卿去襄阳接任辛卿之职,卢卿可愿?”
“国家有事,天子有命,臣责无旁贷!”卢毓当即躬身行礼:“陛下令臣去襄阳,臣请现在便走。臣素习马术,可日夜换马兼程,臣可以向陛下保证八日可至襄阳!”
“莫要累坏了身子。”曹睿叹道:“多余的话,朕如今没有心思与你多说了。无非是统揽后勤之事,该怎么做,你到了襄阳就自有分寸了。”
“王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