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他,眼神冰冰冷,“关赞?托了你的福,迟点你可以在牢里问问他。”
陈才发腿有些发软:“你什么意思?因为我带了个人回来?这不是常有的事儿吗?打个招呼进外城的人还少了?你这就是兴风作浪、故意构陷!”
“关赞呢?”
“他们一进城门,咱们的人就冲到御马监,把关赞老家伙囚在了他的院子里。”
禁军一窝蜂上去,将两个人捆的粽子一般就往御马监扛。
“兄弟们已经把卫所里不听话的都按住了。”高彬道,“两个关公公的指挥司也绑了起来。”
“明儿天亮前,还有一通闹的。”何安说,“明儿一早,咱家要见口供。”
“督公,交给我,你放心。”
“嗯。”何安淡淡道,“办的不赖。但这事儿没完,叫兄弟们给咱家把御马监大门看牢了,谁也别让进。加紧审,这事儿咱家捂不了多久。不止陈才发和李子龙,还有御马监里跟着关赞的孙子们、放了人进来的亲卫、簇拥李子龙的那群太监们,都得审,挨个审。别担心审死了,留一口气能画押就成。”
“是。”
只有何安自己不以为意。
喜乐扶他下了轿,喜平也在旁护着。
何安坐着小轿,在几个亲卫护送下回到御马监的时候,御马监的从里到外已经弥散着一种难以言喻的压抑血腥气。
里面候着的太监们瞧见何安回来了,无不变色,几个随堂亦步亦趋的跟着问安。
血腥味更重了。
后面大狱里,这会儿约莫有十几人都在同时审着。进了院子,喜平给何安搬了把椅子,很快的又送来一张小几,喜乐给斟茶倒水,还放了碗瓜子儿。
他倒不怕。
往御马监深处走去,就能听见隐隐约约,此起彼伏的惨叫。
这不是这皇宫大内的第一遭,自然也不会是最后一遭。吃斋念佛的活不下去,怕是鬼神也懒得管。只待到了阴曹地府,一起清算。
又等了阵子,天全黑了,起了火把,何安才问高彬:“陈才发在哪间?”
何安就坐在了院子天井旁,端了茶碗听着。
有人叫骂,有人求饶,有人哭泣。
“还没……”高彬道,“不肯画押。”
何安瞥他一眼:“一个细皮嫩肉的太监你们都搞不定?废物。”
“在戍字一号房。”
“招了吗?”
高彬一怔:“督公。”
“别怪咱家没提醒你。咱家最信就是你。”何安转身瞥他,拍了拍他的棉甲,翘着兰花指给他整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