种争的罪,其实正来源于他们最大的不争。不仅仅是坎提拉人,全天下的人都是如此。”
“这个——什么意思?”纳罕被他的话搞得有点糊涂。
“因为大家都只看着眼前的生活,明天吃什么,后天吃什么,为了一点利益到处去争。”图图说,“可是这又有什么用呢?最大的问题是吃的东西太少了,好吃的东西就更少了。你争来了,别人就少了。你拿走了别人的东西,这就是罪。就像赛纳尔教导的,人们不应该这样去做,这样做有罪,而且没有什么用。你今天抢了别人的,别人明天又抢了你的,有什么用呢?”
吃的东西太少了!这样的语句对于纳罕来说过于朴素了。
“那图图大人有什么见解?”他问。
“人们应该去做的,是把吃的东西变得更多,每个人都有吃的,都有好吃的,就不用争了。”图图回答。
把吃的东西变得更多——是说要发展经济吗?纳罕听懂了,图图的话很朴素,却很对。
“所以,我理解,赛纳尔教导大家不争,其实是要告诉大家,把天下的财富做大。”图图说,“可是,要把天下的财富做大,现在的天下人却太不团结了。”
“太不团结了?”纳罕又不由自主地跟着问。
“我们林溪地盛产小麦和云蚕丝,而坎提拉盛产各种草药。”图图说,“赫乎达的商队基本就干这个,用坎提拉的草药来换取林溪地的小麦和云蚕丝。”他停下脚步,抬起头看了看赫乎达。
“是的,图图大人。”赫乎达说,“我们从坎提拉运草药过来,然后换云蚕丝和小麦回去。”他扭过头看着纳罕,“纳罕大人,那些诅咒草在坎提拉一文不值,人人害怕,可是运到这里也能值一些钱的。”
“嗯。”纳罕应了一声。
“他们路上很难走,来回一趟要几个月,劫匪又多,很危险,所以商队很少。”图图说,“这么一来,坎提拉人就要挨饿。其实我们的粮食完全足以不让坎提拉人挨饿。同时,因为缺少草药,林溪地的人死于各种疾病,但这些草药在坎提拉却很多,而且我相信,坎提拉还有更多我们还不知道的草药,能够治疗更多的疾病。比如您使用的罗尔花可以治疗死血病,死血病并不只在坎提拉有,罗尔花却似乎只在坎提拉有。当然,以前没有人知道罗尔花可以治疗死血病。”
“是的。”赫乎达又接话说,“坎提拉的花草很多。以前林溪地的医生去找新的草药,总有一些收获。但是他们很少去,对他们来说,坎提拉很难生存。而坎提拉几乎没有医生,识字的人都很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