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停顿了一下,似乎很犹豫,但终于还是接着说:“您能告诉我,这些柱子上,还有墙壁上,为什么刻满了‘复仇’吗?”
纳罕一愣,他没有想到赫乎达忽然问出了这么个问题。
“是您刻下的吗?”看到纳罕没有说话,赫乎达接着说,“这么说,是因为我们冒犯了萨波人吗?所以,天神在惩罚我们。”
纳罕继续发愣,准确地说,他甚至糊涂了。“为什么这么说?”他问。
“因为这是萨波语。”赫乎达说,“天神是萨波人吗?”
“不。”纳罕说,“天神是所有云球——所有人的天神。”
“您说什么?”赫乎达问。
“啊——”纳罕很懊悔,他不能说云球这个词,虽然这个词在萨波语中其实没什么意义,“没有什么。”他说。
“好吧!”赫乎达说,“那么,这里的‘复仇’,不是天神刻下的?也不是您刻下的?天神不是要毁灭我们?”
“不,不。”纳罕说,“天神当然不是要毁灭你们,所以我来了。”
“那这两个字?”赫乎达似乎仍在怀疑。
“这个,”纳罕迟疑了一下,脑子有点乱,“这是这个屋子以前的主人,一个叫老巴力的人,他刻下的。”
“他为什么刻下这样的字?”赫乎达问。
“他……”纳罕使劲思考着,“他……他要报复以前冒犯过他的人。”
“看得出来,他有很大的决心。”赫乎达说。
“这就是他犯下的罪。”纳罕忽然有了想法,“他也做过一些报复的事情了,这就是他的罪,所以他死了,他的墓就在外面。”
“这为什么是他的罪呢?”赫乎达问。
“天神创造了你们,是为了让你们平静地生活,不是为了让你们去报复那些冒犯你们的人。”纳罕说,“无论如何,你们应该保持心灵的平静,保持生活的平静,这是天神的想法。”
纳罕看到赫乎达似乎有点紧张。
“我能看看这个老巴力的墓吗?”赫乎达说,“之前我没有留意。”
“看吧,在屋子后面。”纳罕说。
赫乎达走了出去。
纳罕满头大汗。他嘘了一口气,闭上眼睛。不过这会儿,虽然伴随着紧张,他却已经有了主意。
赫乎达很快回来了。他坐了下来,发了一会儿呆,似乎也有一头汗。“这么说,我是有罪的。”他说,“曾经有一个人偷了我的小马驹,害得我被马队首领毒打了一顿。后来我找到了他,那是一个斯吉卜斯人,偷过很多东西,我杀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