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有问过父亲的意见吗?”任为问。他知道,这个可能性不大。以前有些时候,有些困难的事情,吕青会问父亲的意见,甚至他自己也会问。开始的时候,老将军虽然不经常直接给出意见,却经常会给出一些思路,或者提出一些启发性的问题,这总是能够给他们带来很大帮助。但是,随着他们的年龄逐渐增长,老将军就渐渐不再参与讨论他们的事情,而是更希望他们自己去思考,自己去面对困难。后来,他们慢慢也就问得越来越少了。不过这次,任为觉得,眼前的问题似乎确实很困难,他想,也许吕青会去问问父亲。
吕青摇摇头,说:“没有,你知道,他现在又不愿意随便说什么。最近他在塞内加尔,好像很高兴。我给他打电话,他都没时间接的样子。我不想打扰他的兴致。”
又过了一会儿,吕青忽然问:“你有什么建议吗?”
“我的建议?”任为愣了一下。通常,面对这种问题,他能提出的建议不太多。在吕青看来,他自己也同意,他能够考虑到很多方面,算是很周到。但正因为如此,他经常过于纠结,很少能给出什么坚定的建议。
不过,他还是开始认真思考。
他看起来很犹豫,仿佛需要下什么决心,努力了一会儿,然后终于下了决心。他很严肃地说:“我觉得可以,重新定义死亡。”
“怎么定义呢?”吕青看起来很平淡,她接着问。对于任为很努力才提出来的建议,她好像丝毫没有觉得奇怪。
“意识,”任为说,“意识的消失。”
“什么是意识?”吕青问。
“这个……”任为又很犹豫,好像不知道怎么回答才合适,“学术界有一些定义。”他说,“但是,我认为这些定义都不完备。而且我觉得,无论现在怎么定义都不重要。你们完全可以重新定义。按照一个合理的方式,一个对你们而言更加合理的方式,这至少能够给你们一个腾挪的空间。”
“好吧,你说得对。也许,我是说也许,真会像你说的这样改一改。改法律,重新定义意识,我们会有重新定义意识的好方法。”吕青顿了顿,好像要说什么,但迟疑了一下,又吞了回去。然后接着说:“不管是什么方法,我想都需要公众的理解。从最普通的理解上,有认知、有逻辑、有情感就是有意识了。”
“差不多吧!”任为说。
“你有没有想过这意味着什么?”吕青说。
“这又意味着什么?”任为重新又回到疑问的状态,他想了想,说:“没有人性?违反人权?魔鬼?”
“全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