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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起暖意，顾白衣眼前闪过很多场景，最终却定格在重华楼之上。

她记得当晚夜色很美，姬容和她一起坐在房檐上，遥望着月亮，仰头饮下千秋一醉。

酒汁顺着姬容微张的唇滑落，沿着脖颈仰起的弧度，浸湿了雪白的衣襟。

顾白衣愣了愣，一时之间忘了自己接下来要说什么话。

待到她再度开口时，漫天烟火炸响半边天，湮灭了一切言语。那些绽开的烟花的确很美，但让她挥之不去的，却是盛景消逝后，那一瞬间的寂静。

顾白衣看着万盏明灯从高空坠落，像是燃烧的飞蛾，满世界的光明都扑进女子的眼睛里。

她被那样的明亮刺痛了，所以别过头，望向高空之上寂寥清朗的月，举起酒杯，轻声说：“月色真美。”

之后姬容喝醉了，枕在她的腿上说了几句醉话。顾白衣也未曾当真，只是觉得她这师姐还是和从前一样，疏离淡漠得很。

顾白衣抬起手，替姬容抚平了紧皱的眉头。她本想把喝醉的人送回晚棠居，却也没想到已经陷入沉睡的醉鬼会蓦地睁开眼。

姬容浑身都是酒气，醉醺醺地把玩着她的头发，笑问：“美人，为什么不笑一笑呢？”

顾白衣望着姬容的脸，手脚僵硬，不知道该往哪儿放。

姬容摸了摸顾白衣的脸，惋惜地叹了一口气：“这样好看，却不喜欢笑，真是可惜。”

顾白衣感受着停留在脸上的凉滑触感，心想姬容真是醉了，也不知把她当成了谁。

岂料姬容竟皱了皱眉，挑起顾白衣的下颔，语气不善，命令似的说道：“顾白衣，平日里你如此嚣张，所以此事不能善了，你今天必须给我笑一个。”

顾白衣：“……”

她平日里很嚣张吗？

顾白衣虽然十分疑惑，但因为听见了自己的名字，所以勉强对姬容扯出一个笑，低声问：“师姐满意了么？”

姬容一脸严肃，得寸进尺道：“还不够！这笑的是什么，也太虚伪了。”

顾白衣：“……”

她有些无奈，心想师姐这是你逼我的。

随后顾白衣反握住姬容的手指，将她带入怀中，低头落下一吻。

嘴唇的触感薄而柔软，齿间满是千秋一醉的醇香，让她沉醉其中，不由得撬开关窍细细品尝。

待到姬容墨发散乱，喘息不及时，顾白衣才不舍地抽离开那片温暖的地方。她看着姬容微肿的唇，心中不免生出些许愧疚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