助的眼神,偷摸对他摆了摆手。
钱彬已经有经验了,周重诚肯定是要找他谈心了。
大晚上的,两个大男人就在汽修店门前坐着,钱彬觉得浑身难受,谁跟自己老板脸对脸坐着,一句话不说不难受啊?还不如让他回去打游戏呢。
周重诚开始问他:“你跟你姐感情不好?”
“挺好的呀。”钱彬说:“我爸死了之后,我们家就我姐在撑着,我们那里的人都有点怪,喜欢掺和别人家的事,要不是我姐,家早就散了。”
周重诚伸手在钱彬脑袋上拍了一巴掌:“你好歹是个男人,你姐撑着家,你干什么了?”
钱彬耷拉着脑袋:“我那时候还上小学……”
钱楚和钱彬差了八岁,姐弟俩小时候就玩不到一块去,钱彬打小就被钱楚管,他打也打不过,吵也吵不过,完全是在钱楚的淫威下长大。
周重诚点头:“你爸什么时候死的?”
钱彬说:“我那时候还上四年级,就知道爸没了,光扯着嗓子哭,我妈也只知道哭,只有我姐一声不吭,那一阵连学都不去上了,她那时候高三呢,正是准备高考的关键时候,她专门请假一个月处理我爸的后事……我也是后来才知道我姐有多能干,可惜小时候不懂事,还背地里跟人说我姐心狠,亲爸死了她都没掉眼泪。我爸以前对她多好?逢年过节回家给她的礼物都比给我的多,我还一直很妒忌……”
钱彬提到这个有些惆怅:“我跟我姐的名字里都有木,就是因为以前村里有个算命的老头,知道我爸宠我姐,就跟我爸说我姐命里缺木,你看,我姐的名字,我的名字,都有木,我们家宅基地周围都种了树。听我妈说,我出生的时候我爸不怎么高兴,觉得我是赔钱货。儿子嘛,是要娶媳妇盖房子花钱的,闺女才是小棉袄……我姐这人吧,死要面子,哪怕身上遍体鳞伤也会捂的严严实实,把一张脸捣腾的漂漂亮亮给人看。我爸死了最伤心的人明明就是她,可她就是一声不哭,那时候我们镇上很多人都骂她,说她心狠,说她没人情味,可我知道,还不是为了我跟我妈?我妈就是个欺软怕硬的人,我姐心疼她,她就知道得寸进尺。”
类似的话钱彬说过,周重诚三天两头找他谈心,再多的话也讲完了,还有些一时半会儿想不起来,估计只有偶尔受到启发才能想的起来,毕竟钱彬那时候还小,很多事也是后来听别人说才记得的。
每次钱彬说起来家里的事,周重诚都一声不吭,也不知道那个时候脑子里在想什么。
“好在现在熬过来了,”钱彬又松了口气:“我没本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