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乃父之风,在外人面前总是极力绷着严肃冷脸,故作老成的模样让人看着就想笑。
但在父母面前,只要没旁人在,他便会过分好动,希冀以此引起大人注意。
此刻被父亲当猫儿一般拎住后颈,他燃起了斗志,憋着劲扭动圆滚滚的身躯,却始终摆脱不了父亲看似漫不经心的钳制。
小娃儿初时尚觉有趣,可挫败多回后,便委屈地急出了满眼泪光。
李恪昭余光瞥见他那模样,不怀好意地冷冷勾唇:“你哭一声试试?”
闻听老父亲充满恫吓的警告,李照临立刻抬起胖乎乎的双手捂住自己的嘴,瓮声哽咽:“没哭。君父,我没哭。”
“什么出息?每次都吓一句就怂,”李恪昭嗤之以鼻,却放轻了手上力道将他抱在怀中,“小孩子若哭太多,秃头的风险极大。”
坐在父亲膝上,李照临眨巴着泪眼,抬手按住自己发顶,歪头仰面觑他半晌后,忽地破涕为笑。
“我没哭,不秃。”小孩儿奶声奶气嘟囔着,乖顺垂下脑袋,将脸埋进父亲的肩窝蹭来蹭去。
“哭多了就很可能会秃。你傻笑什么啊?”李恪昭虽口中嫌弃,却并未制止他无言的撒娇亲近,眼底悄悄浮起柔软浅笑。
未几,岁行云迈进暖阁,大步流星地奔向温情相拥的父子俩,偎在李恪昭身旁盘腿坐下,手中几卷羊皮地图放到他面前,依次展开。
“都部署好了。一个月后,金枝、明秀兵分两路,奔袭薛、苴王城,如此蔡国之围可解,”她搓着手道,“之后两路大军会按你的计划撤回边境,之后便看你如何筹谋了。”
“嗯。若无别的变故,我会安排国相接手局面,伐谋伐交为主。能少死人总不是坏事。”李恪昭答话的同时,毫不犹豫地将怀中胖小子塞到她怀里。
岁行云大惊,侧身躲着,抬手将胖小子又往他那边推:“外头飘雪呢,我这一路策马归来,通身都是寒气!”
“所以才拿他给你捂手啊,他暖和。”李恪昭唇角微扬。
可怜的李照临,就这么被亲爹当做暖手炉拿去讨亲娘欢心,还被亲娘貌似嫌弃地推开,当下委屈又起,忍无可忍地放声大哭起来。
“这可是你惹哭的,快哄快哄。”岁行云轻拍儿子的后背,没好气地嗔瞪李恪昭。
李恪昭笑笑,一手圈住妻子,一手将悲愤痛哭的儿子抱好。
“李照临,你适可而止,”李恪昭略扬声,以气势压制怀中小儿那穿脑魔音,“忘了么?小孩子哭太多,将来恐怕会秃头。”
李照临哭到浑然忘我,根本听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