僵了片刻,猛地扯被盖住头脸,咬牙切齿送出一个“滚”字。
房中安静良久,岁行云以为无人了,这才将盖在头上的被扯下来。
却猝不及防撞进一对乌湛清冷的眸底。
李恪昭双臂环于身前,倚在床尾望着她,眉梢轻扬,轻声嗤笑。
其实岁行云只是未着外衫,眼下情形于她来说并不值得窘迫。
但她此刻还对李恪昭先前站到小大夫那头而耿耿于怀,于是回一冷淡假笑:“男女有别,公子此举于礼不合。还是请……”
“有个问题请教。”李恪昭打断她的话,波澜不惊道。
岁行云懒搭搭觑他一眼:“答了就能让我下床?若不是,那请恕我驽钝,什么也不知。”
“过谦了,你分明知道很多。譬如,战场上只对阵亡同袍才用扛的,”李恪昭不急不恼,神色平和地直视着她,“这种事,你是从何得知的?”
岁行云正伸手拿外衫,闻言当即僵住,脑中仿佛有座冰雕雪砌的七层高楼轰然倒塌,又冷又乱。
不知小大夫那里有无后悔药?
她可真是吃饱了撑得才和小大夫吵这架,瞧瞧招来了什么送命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