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中间,“可是你丢下我!你明明说了喜欢我,又对所有人都一样好。”
“池矜献,”他说,“我真的要恨死你了。”
小时候池矜献明亮的笑容,以及信誓旦旦的承诺,生过病的池矜献早已忘得七七八八,如今被提醒也想不起多少。
可他不知道他将这些记忆都一笔一划深刻清楚地留给了另一个人。
——一个在黑暗里摸索生路的人。
陆执在沉闷的铜墙铁壁里跌跌撞撞怎么都看不见光,只能靠小朋友之间的那点相互信任相信池矜献还会回来。
毕竟“哥哥我喜欢你啊,我忘记谁都不会忘记你”这样的话是他亲口说的。
可后来身边的人,池矜献谁都没有忘记,唯独忘记了陆执!
他将他留在了无穷无尽的沼泽里——数不清多少个日夜,好多年。
“我知道你生病了,我不能怪你什么,”陆执声调哽咽得几乎要不成形,“可话明明是你说的!也是你招惹我的!”
“……我找不到你……没过多久,我也找不到爸爸,他也不要我了。”
短短两月,他失去了最在乎的两个人,并且自此以后再也没有感受过温情。
他不知道他该去哪儿,也不知道他该怎么长大。
更不知道到底要长成什么的人,才是被期望的。
“我都决定放弃你了,可你又突然出现,而且还是以同样的方式,”陆执愤恨出声,声线接近嘶哑,“我说我不喜欢你,你还是跟小时候一样不给人拒绝的机会,随自己开心,想怎么样就怎么样。”
“你真是……想来就来,想走就走。我拿你毫无办法,还要每天害怕第二天你会不会又突然不见。”
池矜献无意识地紧紧拥住陆执,眼眶通红。
他一遍一遍地喊:“哥。”
“我想在乎你,可我所拥有的一切都告诉我,不可以,”玻璃墙外彻底安静下来了,陆执的声音清晰得让人心惊,“我不知道我爸想让我成为什么样的人,也不知道你喜欢的又是什么样的人——反正应该不是这个样子的陆执。我什么都不敢做,只想让你所喜欢的是一个干净的我。”
“可是……”陆执的音色低下来,像倾诉,更像低喃,“人类的劣性基因总是会遗传的,我变得越发卑劣……就像陆自声一样。”
红绿灯在无人的时候依旧在有规律地变换着,犹如人的心情般,不可能永远都是绿灯直行。
可红灯会给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