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我没关系。
……
距离妖怪燃尽,还剩一小时。
信使直接堵了植物神的门,防止深林感知到长明灯的气息,出来搅局。他在走廊上摆满了书,随时准备着和植物神硬刚,维护告别会。
其他人都在大厅。
鹤容将一部分的桌椅抹除,放了钢琴。经过练习,他能完整地、流畅地弹摇篮曲了。当然,以他这种硬背弹法的方式,只会一首曲子。
水神坐于长椅上,注视着他。
公良闻习惯性地倚着酒架,闭着眸子,装作在休憩。实则竖着耳朵,观察着小监督的动静。
吧台离钢琴有一段距离。
无藏靠着吧台,腰间别着匕首。他难得戴了手套。褐色的皮套包裹住手掌,凸出了手指的修长。
神明望着鹤容,眸光晦涩。
长鸣抱着自己的本体,贴着琴身坐下,手部的铃铛发出清脆的响声,打破了寂静。
她十分镇定,根本不像是将死之人。
女孩弯着脖颈,披着晃动的光影,似快要展翅的天鹅,流露着时间沉淀后的宁静:“小鹤容,你知道我为什么不反对植物神接近你吗?”
少年打开琴盖,愣了愣。
“这段日子,她虽神志不清、总把你错认为自己的孩子,可她从未伤过你……于是我想,她是不是可以在我离开后,保护你呢?”
长鸣的语调很温柔。
女孩的声线本就软糯,过往的呆板、冷漠压制了她的柔和。如今,四周一片沉寂,唯有她不紧不慢地陈述着,便完全展现了悦耳的音色。
鹤容按着长椅,侧头看她。
她倚着琴身,背对着小监督,乌黑的短发半掩住秀气的侧脸,藏起了神情。长鸣盯着地板,继续道。
“我一直认为自己的人生很糟糕。”
“父母为了保护我,死于‘灾厄’之手。神代陨落后,我每天都心惊胆战地流浪,吃野果、喝雨水,躲着人群走……然后我碰见了一群同样无家可归的人。”
“我帮了他们。”
长鸣说:“而他们背叛了我。”
东躲西藏、鲜少和其他生物来往的她尚未掌控族群的天赋,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自己救的并非善人。
她不肯燃烧,自然没了价值。
——“大人,这个妖怪能实现你的愿望。她非常弱,很好控制。你看,我们已经锁住她了。”
女孩低声复述了白眼狼的话。她记得特别清楚,连最细微的表情都回忆起来了:“这么说着,那些人类拿东西贯穿了我的锁骨,将我吊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