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说边哽咽,颜宝拍拍她的肩膀,“圣上心里早有决定,话本不过是一个契子。”
颜喜沉浸在哀痛之中,听不进颜宝的话,“是我的错,我不该拿出去的。爹,我该怎么办啊,我拿什么赔侯爷啊。”
颜宝叹息,颜喜呜呜哭,声音凄切,无比哀伤。
公孙束得知衣沐华的尸首停放在空也寺,出宫后立即赶去,他想见衣沐华,想最后一次牵她的手。
这手他本打算一辈子不放的,奈何造化弄人,她终究为自己的过往付出了代价。
她在天牢的日子十分平和,完全没有一丝焦躁,他想她死的时候是坦然的,也许还有一丝解脱的意味。
因为衣沐华终于不必再受到旁人的质疑了,没有再怀疑她了,她可以彻底从怀疑自证的漩涡里跳出了。
他应该祝福她,可心很难过,他无法放下她。
她的到来,就像黑夜里的华光,温柔明亮,令他的黑夜有了光。
她一走,他便陷入无边黑暗中,不由自主地恐惧。
让他最后再看一眼衣沐华吧,希望她身上还留有余温,希望这仅有的余温能给他勇气,过完漫长的后半生。
僧人将公孙束引到后院,但见衣沐华躺一张席子上,下面堆满柴火。
目睹尸体的那一刻,公孙束的泪流出,来的路上他还抱有幻想,如今他再没有理由继续骗自己。
僧人说了句侯爷自便离开,公孙束呆立良久,才鼓起勇气靠近。
他缓缓抬起衣沐华的手,悲从中来,失声痛哭。
“三岁。”
依稀间公孙束听到有人叫他,世间会叫他三岁的,唯有衣沐华。
是她的魂回来探他了么,她真的死了,公孙束忍不住哭得更凶,忽而他的手动了动,“三岁,别哭了。”
公孙束心跳停止,猛然抬头,见躺着的衣沐华睁开眼,似笑非笑望他。
下一瞬间,公孙束扑上前,紧紧抱住衣沐华,“你没死,你没死。”
衣沐华笑了笑,“嗯,衣沐华是死了。”
公孙束不解衣沐华之意,衣沐华便将自己见平成王的事告之。
听到平成王决定判自己死刑,衣沐华先是一愣,而后淡然。
平成王见淡定,问道:“为何不说话?”
“圣上定下衣沐华的罪,衣沐华无话可说。”
“你不是很能说么,怎么不求情。”
“有些罪能申辩,有的却不能,细作恰好是在不能之列。”
平成王冷笑,“你倒是有自知之明。朕还记得第一次你下天牢,可是激动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