乞分其兵柄。”宰相难之。后曦割关外四州赂金人求王蜀,果如度言。
光宗以疾不过重华宫,度上书切谏,连疏极陈父子相亲之义,且言:“太白昼见犯天关,荧惑、勾芒行入太微,其占为乱兵入宫。”以谏不听,乞罢去。又言:“以孝事君则忠。臣父年垂八十,菽水不亲,动经岁月,事亲如此,何以为事君之忠。”盖托已为谕,冀因有以感悟上心。
又与台谏官劾内侍陈源、杨舜卿、林亿年三人为今日祸根,罪大于李辅国。又言:“孔子称‘天下有道,则庶人不议。’夫人主有过,公卿大夫谏而改,则过不彰,庶人奚议焉。惟谏而不改,失不可盖,使闾巷小人皆得妄议,纷然乱生,故胜、广、黄巢之流议于下,国皆随以亡。今天下无不议圣德者,臣窃危之。”上犹不听。遂出修门,上谕使安职。度奏:“有言责者,不得其言则去,理难复入。”宁宗即位,诏复为御史,改右正言。
韩侂胄用事,丞相留正去国,侂胄知度尝与正论事不合,欲讽使挤之。度语同列曰:“丞相已去,挤之易耳,然长小人声焰可乎?”侂胄骤窃政柄,以意所好恶为威福。度具疏将论其奸,为侂胄所觉,御笔遽除度直显谟阁、知平江府。度言:“蔡京擅权,天下所由以乱。今侂胄假御笔逐臣,使俯首去,不得效一言,非为国之利也。”固辞。丞相赵汝愚袖其疏入白,诏以冲佑禄归养。俄知婺州,坐不发觉县令张元弼脏罪,降罢。自是纪纲一变,大权尽出侂胄,而党论起矣。然侂胄素严惮度,不敢加害。起知泉州,辞,乃进宝文阁,奉祠如故。
侂胄诛,天子思而召之,除太常少卿,寻兼国史院编修官、实录院检讨官。朝论欲函侂胄首以泗州五千人还金,度以为辱国非之。权吏部侍郎兼修玉牒、同修国史、实录院同修撰,屡移疾,以集英殿修撰知福州,迁宝谟阁待制。始至,讼牒日千余,度随事裁决,日未中而毕。
进龙图阁,知建康府兼江、淮制置使,赐金带以行。至金陵,罢科籴输送之扰,活饥民百万口,除见税二十余万,击降盗卞整,斩盗胡海首以献,招归业者九万家。侂胄尝募雄淮军,已收刺者十余万人,别屯数千人未有所属,度忧其为患,人给钱四万,复其役遣之。
迁宝谟阁直学士。度以人物为己任,推挽不休,每曰:“无以报国,惟有此耳。”十上引年之请,不许,为礼部尚书兼侍读。趣入觐,论艺祖垂万世之统,一曰纯用儒生,二曰务惜民力。上纳其言。谢病丐去,遂以焕章阁学士知隆兴府。归越,提举万寿宫。嘉定六年十月卒,进龙图阁学士,赠通奉大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