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重华宫,裳入疏请五日一朝,至是复苦言之。上曰:“内侍杨舜卿告朕勿过宫。”裳请斩舜卿,且以八事之目为奏,曰念恩,释怨,辨谗,去疑,责己,畏天,防乱,改过。不报。
裳尝病疽,及是忧愤,创复作,又奏:
陛下之于寿皇,未尽孝敬之道,意者必有所疑也。臣窃推致疑之因,陛下毋乃以焚廪、浚井之事为忧乎?夫焚廪、浚井,在当时或有之。寿皇之子惟陛下一人,寿皇之心,托陛下甚重,爱陛下甚至,故忧陛下甚切。违豫之际,焫香祝天,为陛下祈祷。爱子如此,则焚廪、浚井之心,臣有以知其必无也,陛下何疑焉?又无乃以肃宗之事为忧乎?肃宗即位灵武,非明皇意,故不能无疑。寿皇当未倦勤,亲挈神器授之陛下,揖逊之风,同符尧、舜,与明皇之事不可同日而语明矣,陛下何疑焉?又无乃以卫辄之事为忧乎?辄与蒯聩,父子争国。寿皇老且病,乃颐神北宫,以保康宁,而以天下事付之陛下,非有争心也,陛下何疑焉?又无乃以孟子责善为疑乎?父子责善,本生于爱,为子者能知此理,则何至于相夷。寿皇愿陛下为圣帝,责善之心出于忠爱,非贼恩也,陛下何疑焉?
此四者,或者之所以为疑,臣以理推之,初无一之可疑者。自父子之间,小有猜疑,此心一萌,方寸遂乱。故天变则疑而不知畏,民困则疑而不知恤,疑宰执专权则不礼大臣,疑台谏生事则不受忠谏,疑嗜欲无害则近酒色,疑君子有党则庇小人。事有不须疑者,莫不以为疑。乃若贵为天子,不以孝闻,敌国闻之,将肆轻侮,此可疑也,而陛下则不疑;小人将起为乱,此可疑也,而陛下则不疑;中外官军,岂无他志,此可疑也,而陛下则不疑。事之可疑者,反不以为疑,颠倒错乱,莫甚于此,祸乱之萌,近在旦夕。宜及今幡然改过,整圣驾,谒两宫,以交父子之欢,则四夷向风,天下慕义矣。
会寿皇不豫,中外忧危,裳抗声谏。上起入宫,裳挽其裾随之至宫门,挥涕而出。乃连章请外,谓:“臣职有三:曰待制,曰侍讲,曰翊善。今使供待制之职乎?则当日夕求对以救主失,今不过宫,有亏子道,前后三谏而不加听,是待制之职可废也。将使供侍讲之职乎?则当引经援古,劝君以孝,今不问安,不视疾,大义已丧,复讲何书乎?是侍讲之职可废也。将使供翊善之职乎?当究义理,教皇子以孝,陛下不能以孝事寿皇,臣将何说以劝皇子乎?是翊善之职可废也。”因出关待命。及闻寿皇遗诏,乃亟入临。
宁宗即位,裳病不能朝。改礼部尚书,寻兼侍读。力疾入谢,奏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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