律法,官员在月华门陈诉,最多只是处罚十杖之刑,他们自觉还受得起。
况且,所谓法不责众,皇上定然不能一一处罚?如果是这样的话,朝中都乱套了。
这般想着,卢璜和崔炎等人越发有恃无恐,哭号得更厉害了。
“皇上,汪印狼子野心,酿造国子监流血事,令士子之心惶惶,意图灭我国朝之根基,罪不容诛啊!”卢璜这样大声喊道。
他受父亲卢希严指点,知道世家望族势成骑虎,必须先发制人将汪印拉下来。
汪印只有一张口,这里有这么多官员,汪印怎么能比辨?
在卢璜之后,崔炎紧跟着开口了,几乎是哀嚎起来:“皇上,这样的事,岂是唯独世家?缇事厂对士子动手,此风不可长,此例不可开啊!”
不管是卢璜还是崔炎,他们的哭号点都落在了国子监士子身上。
因为他们明白,国子监这些士子代表着国朝未来的力量,就像是冉冉升起的朝阳,是国朝以后的希望。
倘若只是扼杀现在,那么事情还不算太严重,但是扼杀希望这样的事情,就没有多少人可以忍了。
哪怕谢玠和赵朴这些官员明知这些事情汪印不可能做,汪印既然打算扶持寒门势力与望族相抗衡,就不会做这等自掘坟墓的事情。
可是,面对哭号的世家官员,面对脸露戚然的其他官员,他们只能沉默了。
现在月华门前就好像是热烈沸腾的开水,三省主官的任何一点举动,都会如同火上浇油,会导致事情一发不可收拾。
事情进展到这种局势,他们只能等待,等待皇上示下,或者……
等待汪督主有所应对。
包括谢玠、赵朴在内的所有官员都觉得,世家望族弄出了这么多的声势,汪督主不可能没有应对。
一味任由世家望族压着,闷声不响,可不是汪督主的风格。
即使之前缇事厂什么都没有做,可是世家望族官员都跪在月华门这里了,总不能再沉默平静下去了吧?
事实上,就连卢璜崔炎等这些望族官员心中的都确信,汪印必定会有所反击,必不会如此轻易就范。
对汪印的反应,他们有种隐隐的兴奋:不管汪印怎么做,这次世家望族都不会善罢甘休!一定要让汪印褪一层皮!
太阳渐渐升起了,六月的太阳,哪怕是在清早,也带着严酷的炎热,火气似乎从月华门的青砖上蒸腾出来,像在蒸烤着什么,加上官员们这么声嘶力竭地哭号,可不是在火里添柴吗?
很快,这些跪着的官员便汗流浃背,官服似乎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