处能有不对?!王爷请看!”
他指向猩赤翻涌不息的河面道:
“这弥水泛赤,皆因西南之地应劫百姓无数,滔天冤孽化为赤气,北寻而来!所求者,正是王爷您这位天命所归之人,他们在求您以真龙之血,度化这万千黎民的怨煞沉疴啊!”
见安青王仍有疑虑,老僧了尘话锋一转,语气带上几分了然的笑意:
“四更四更,王爷您怕的不就是一个‘四’‘死’同音吗?没错,正是因为这个才必须在四更天来,而且还得是鸡鸣之时!因为,他们本就是死难于劫数的冤魂啊!”
说道此间,老僧更是走到了安青王身前说道:
“王爷,您再看看周围!”
安青王循声望去。只见甲胄森严的甲兵之外,远处已密密匝匝聚满了闻讯而来的青州百姓,人头攒动,皆翘首以盼。
当安青王的目光扫过,人群如被劲风掠过的麦浪,齐刷刷地低下了头颅。
“青州的黎民百姓,此刻都望着您哪。”那声音带着蛊惑,“您就不想登高一呼,万众景从吗?”
这声音如惊雷贯耳!安青王双目瞬间赤红!
十多年前削藩那日的景象,轰然撞入脑海——
彼时他权势尽失,与诸多宗室藩王一并如同囚徒般呆立皇城之下。而周遭万民,却匍匐在地,朝着他那侥幸窃据龙椅的弟弟,声嘶力竭地山呼:
‘万岁!万岁!万万岁!’
这声音彷佛穿透了时间,从十多年前重新闯进了他的耳朵里。
只不过这一次,他觉得自己没有在呆呆立在城墙之下,遥望着那好似永远不可及的弟弟。而是站在了皇城之上。
受万民景仰!
安青王猛地深吸一口气,胸膛剧烈起伏,心头那点残存的疑虑被彻底焚尽,厉声道:
“大师放心,本王必然听从安排!只求大师事后,能与本王相辅相成,不离不弃!”
老僧了尘顿时合十而笑。
而他那头顶几乎化龙的气数,则是这一刻哀嚎着被直接拽进了弥水之中。
虽然未曾完全没入,可已经是早晚之差了。
这看的杜鸢连连摇头。
虽然早就知道了此人的下场,可没想到,居然一点波折都没有。
天下苍生之命脉,难道就一直系于这般人的手中?
心头叹了口气的杜鸢,开始拾级而上。
平澜公的神庙是没人去拜了,但这平澜山可不是没人过来。
踏青的游人,砍柴的樵夫,多的是。
因此,这通往山上的路,倒也修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