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是勤王之师来汴京城了。只是这却苦了他们,谁叫他们突然来了青城寨呢,山下不能去,往外走,那卞河上都是女真人的船只,现在算是被女真人围困了。
吴管事又看了看大殿侧门对着的游廊尽头,暗自叹息。
沿着游廊往前走,穿过拱门,可见一道敞开的房门,隔着一道流光溢彩的珠帘,能看见里面晃动的人影。
“四郎,你也跟我生分了么?”
娇柔的声音带了几分怅然和无措,让屋外守着的侍卫未见到人,只听见声音都不禁心肠一软,恨不得将说话的女人搂紧了,好生怜惜。
李似锦靠在博古架上,隔了一道屏风,手上把玩着一只核桃,神色淡淡:“娘娘多虑了。”
屏风后静默了一会,呼吸声清晰可闻,端坐在贵妃椅上的女子面色苍白,悠悠一叹:
“四郎,你明知道当这个劳什子的娘娘并非我所愿,我也不想进宫,这么些年,我……没有一刻好过,没有一刻忘记你,你这么称呼我,我心里很难受得紧。”
李似锦不语,目光看着远处,太阳出来了,凉风习习,倒是个好天气。
女子继续悠悠的道:“太上皇逃了,本来也想带我走,可我不愿意,这汴京乱了,我心里竟然有些窃喜,乱了才好,君不君,臣不臣,一个宫妃死在乱军之中也无人注意,从此我可以天高海阔,家里也答应了我,以后只当我死了,四郎,我终于自由了。”
等了一会,没有听见李似锦的回应,女子有些慌了,声音发颤,咬着下唇,扭着手上的帕子:“四郎,你还要我么?还是,你嫌弃我了?”
方时见姐姐面上苍白,紧张不安,以眼神略做安抚,“姐姐,四哥他不是那样的人,他要是不愿意就不会来了,何况四哥现在也未婚娶,姐姐你这么说,误会四哥了。”
女子面上神色稍缓,犹豫了一下,又诚挚的道:“四郎,我们重新开始好不好?以后你就是我的天,我的全部,我们……”
屋外依旧没有半点声响,要不是还能看见人影,还以为李似锦已经走了。
方时站起来,从屋里出来,以手肘撞了李似锦一下。
李似锦这才动了动,很是意兴阑珊的看着方时:“春和,第一,我来这里是出于我们年少时的情谊。第二,我未娶妻,是因为没有让我想娶、又愿意嫁给我的人……”
“当初四哥差点成了我的姐夫,要不是……”
李似锦闻言笑了笑:“若是当初能成,此时自然是另一番景象了。只是世事无常……第三,我和方家也谈不上嫌弃,娘娘切莫再说此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