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大的府门早已化作满地焦黑的碎木和扭曲的铁条。院墙倒塌了大半,露出里面熊熊燃烧的亭台楼阁。空气中弥漫着浓烈的焦糊味、血腥味和一种令人作呕的、血肉被高温炙烤的诡异气味。
府邸中央的演武场,是最后的抵抗据点。
数十名穿着流云宗制式青袍的弟子,在一个须发皆张、浑身浴血的老者带领下,结成一个残破不堪的剑阵,死死抵抗着来自四面八方的围攻。老者正是流云宗派驻云垂城的长老,赵铁山。他手中一柄阔剑挥舞得如同风车,剑罡纵横,每一次劈斩都带着玉石俱焚的惨烈,但气息已明显衰败,身上布满了深可见骨的伤口,左臂更是以一个诡异的角度扭曲着,显然已断。
围攻他们的,主要是青锋门的精锐剑修。剑光如林,凌厉迅疾,配合默契,每一次冲击都如同毒蛇吐信,在流云宗弟子的防线上撕开新的血口。更外围,则是血煞门的魔修,他们并不急于近身搏杀,而是不断施展着污秽法宝和阴毒咒法,血色的毒雾、腐蚀性的黑水、尖啸的怨魂……如同跗骨之蛆,不断削弱、侵扰着剑阵,将一个个流云宗弟子拖入绝望的深渊。
“结阵!死守!身后便是妇孺!一步不退!”赵铁山嘶声咆哮,声音沙哑如同破锣,带着血沫子。又一名年轻的流云宗弟子被数道青锋剑气洞穿,惨叫着倒下,剑阵再次收缩,岌岌可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