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分钟给她回电话而道歉。他的神经总是绷得很紧。
若要她选,周末她宁可跟他一起逛邋遢的菜市场,穿着短裤、人字拖,偶尔踩到几片烂菜叶,再回家做三五样小菜,把厨房弄得乱七八糟,然后谁也不肯主动收拾,都懒洋洋地瘫在沙发上看电视。但是,周末他会以整洁精致的状态带她去高级的餐厅,两个人中间隔着那张餐桌,各自优雅而僵硬。
若要她选,口渴的时候,车里只有一瓶他喝过的水,她宁可就喝这瓶水,也不愿看他狼狈地横穿马路给她买水,还一定要分得很清楚——这瓶水是你的,那瓶水是我的。什么他都是要分你我的。
若要她选,他感冒发烧,照顾不好自己的时候,她宁可他开口向她示弱,说一声“我需要你的照顾”,也不愿听他说“你别来找我,我怕传染给你就不好意思了”,如此这般地礼貌而又见外。
隔着一条河,他们相望,相闻,可是,不能相亲。
那一晚,姜城远的声音像是来自遥远的星河,有一种近乎虚幻的残酷:“以瑄,我曾经很爱你。”
以瑄说:“我知道。”
姜城远说:“我爱上你在先,知道你间接害了舒芸在后。我想恨你,但是,我所有的咬牙切齿都是假象。”
以瑄说:“我知道。”
姜城远说:“我曾经说过,我要为了舒芸报复你,还有刘靖初。我看着你们难过,我就会好过。”他说,“但是,那段时间,我没有一天好过。”
以瑄转身背对着他,还是说:“我知道。”
姜城远笑了,但是笑得很难看,反而像在哭:“很讽刺吧?也许我们相互伤害的那段时间才是我们最好的时间,但我们错过了,很多事情就不一样了。到现在,我反而不知道怎么面对了。”他又说,“假如我能忘掉我们以前的种种,或许我还会比较轻松,重新开始也不是一件难事。”
她知道他还有话要说,也明白他还想说什么,但是她不打算等他说完。她打断了他:“姜城远,你知道的,我这人做很多事情都很干脆。可是,我曾经说过那么多次,我们断了,断了,但我都没有做到,我对感情太不干脆了。”她的肩膀轻轻提起又重重落下,“可是,这一次,我想干脆一点。”她说,“我们……算了吧?”
她是孤独的信徒,站在时光的荒原,终于,敲响了他们之间最后的一记丧钟。她想起了他们曾经撕心裂肺、你死我活的那段时光,想起他一而再,再而三对她的羞辱和
折磨,想起他们曾经说过的狠话和流过的眼泪,忽然发现,原来,所有的明刀明枪加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