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转身走出店门,后院的小门便开了,刘靖初端着一碗拌好的玫瑰酱出来了。
阿伊说:“老板,郁桐来了。”
刘靖初抬头四处一看,问:“在哪儿呢?”
阿伊说:“刚走了。”
刘靖初瞟了她一眼:“有话一次性说完。”
阿伊笑得很暧昧:“哦,知道啦。”她又说,“她看起来状态不错,比前阵子好些。”
这句话很受听,刘靖初笑了笑:“是吗?”
阿伊眨了眨眼睛:“但是呢……”
刘靖初瞪着她?:“但是什么?你还要说什么?就不能一次说完吗?”
阿伊笑得肩膀一颤一颤的:“我刚才问她这次跟不跟我们去安澜院做义工,她说那天刚好是系里有活动的时候,去不了,让我们不用等她了。”她又说,“哎哟,好哎,副驾驶座的位置又是我的了,我终于不用跟小卓那个浑球坐后排了。”
小卓听见了,把手里的搅拌勺一放,说:“哎哟,好哎,这回后座可终于宽敞舒适、空气清新了,我都快被某人那肥硕的身形给挤死,还有那粪臭般的香水给熏死咯。”
阿伊拿起一根筷子指着他说:“你非得歪曲事实是吧?你再说!”
到了月底,心鱼义工社的活动刘靖初也缺席了。他的一个高中同学从外地回来,把留在本市的同学都约出来了,办了一场小型同学会。大家下午喝茶,晚上吃饭,吃完了饭还觉得不尽兴,又去唱歌了。
刘靖初只在ktv里待了一会儿就跟大家告辞了。一离开ktv,满脑子嗡嗡嗡的声音就消失了,他揉了揉太阳穴,总算松了一口气。
因为预料到这场聚会必然会推杯换盏无数,所以他没有开车。附近正好有个地铁站,他便打算坐地铁回家。
夜晚十点半的地铁站里人不多,但也不少,有像是刚加完班,灰头土脸,哈欠连天,手里还抱着一大摞文件的人,也有拎着花花绿绿的购物袋的年轻时髦女孩,还有拖着行李箱来旅游的外地人、背着书包的初中生、戴着耳机听歌的老年人,形形色色,刘靖初觉得看着他们似乎比看见他的那群已经不再熟悉却要假装熟悉的同学更令他轻松。又过了两分钟,地铁缓缓靠站了。
刘靖初站在一号门的位置等开门的时候,忽然发现八号门那边有个穿黄衣服的女孩正望着他。
那不是郁桐吗?他又看了看,门开了,然后随大流进了车厢。
其实,刘靖初从扶手电梯下来的时候,郁桐就发现他了。她犹豫着要不要过去和他打招呼,但也只是犹豫,最终没有付诸行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