吧?得把衣服弄干,不然会感冒的。”
姜城远想了想,很客气地说:“好啊,谢谢。”
这是他第一次跨进以瑄家里的大门。他出院后不久的一天,他也来过这里,但是那次他没有进屋。
那一次,他在商场碰见以瑄,看见她抱了一个半人高的花瓶,还有很大的几束干花,被和她擦身而过的人一撞,花瓶和干花都掉在地上。他急忙过去帮她捡,她抬头发现来人是他,还愣了一下。
那天他送她回家只送到了家门口,把花瓶和干花放下就要走。她突然抓着他的衣袖,于是他的转身只完成了一半,他就愣在那里。她问他:“姜城远,你还恨我吗?”言下之意是:你还怪我间接害死了舒芸,还想为了舒芸来报复我吗?
他低着头,一直沉默着。
于是,她又换了一种问法:“姜城远,你爱我吗?”
那天的姜城远在长久的静默之后终于缓缓说出了一句话:“以瑄,我对你的伤害已经够多了。”他目不转睛地看着她,无比郑重地对她说,“对不起。”
以瑄突然哭了。
她等他这句话,等了多少个晨昏昼夜,她还以为等不到了。
对姜城远而言,这两年来,他在生与死的边缘一次又一次徘徊,重新睁开眼睛的那一瞬间,他只有一个念头:没什么好执着的了。跟生死相比,再大的事都是小事,没有什么比活着更重要了。
他突然觉得自己轻得好像能飞起来,他想给这个有温暖、有光明的可爱世界一个大大的拥抱。
他新生了。
以瑄又问了姜城远一遍:“姜城远,既然你不恨我了,那我们还有机会吗?”
姜城远犹豫了一下,说:“以瑄,我现在还记得我当年出事的一瞬间脑子里的第一个念头是什么。”
她问:“是什么?”
他说:“我想,幸亏来的人是我啊,幸亏是我代替苗以瑄来见魏杨,否则出事的人就是她了。”
以瑄向来硬朗,但姜城远这么一说,她还是没忍住,哭得更厉害了:“姜城远,你昏迷之后我总是在问自己,既然你那么恨我,为什么还要故意撇开我,替我去见魏杨。你是担心我吧?你是不想让我犯险吧?我真的好希望你有一天醒来之后亲口告诉我,是的,就是这样的,你就是在意我。”微光暗涌,以瑄目不转睛地看着姜城远,“我告诉自己,如果你真这样说了,那我就不管不顾我们之间以前发生过什么,一定要再问你一次,只问你这一句——姜城远,你是爱我的,对不对?”
楼道里,静如深海。两道被照明灯拖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