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好啊,一会儿给你煎单面的。大人还有什么要叮嘱的吗?火腿要几成熟?”
我看他不像昨晚那么颓废了,心里也跟着轻松了点:“看起来有模有样的嘛,你什么时候学会煎蛋的?我记得你以前连锅铲都不会拿。”他笑了笑:“我们之间都断片这么久了,你不知道的多着呢。”
我被他说得有些感触,静静地站在旁边看着他。其实窗外阳光正好风正好,沸腾着的油锅和锅里的香气也正好,我想,假如一开始我们就能这样简简单单、心平气和地彼此陪伴着,是不是,我们之间,原本也是可以正好的?便不至于到现在,人还依旧,很多事却已全非了。
那个周末,我一直陪着刘靖初处理他爸爸的后事。我的感冒始终没有全好,人不是太舒服,经常觉得头晕恶心,但总算撑得住。回程的火车上我一直在睡觉,他就抱着一个白底青花的骨灰盒两眼无神地望着窗外。尽管深夜火车的窗外是漆黑的,什么也看不见,但他就那么坐着,坐了一个通宵。
出了火车站,我们顺着拥挤的人潮往站外大马路走,忽然有个背着很大的编织袋的外地人撞了我一下,我的鞋跟一扭,差点摔倒,幸亏刘靖初扶着我。但我的脸色突然就变了,小腹一阵剧痛,痛得我直不起腰来。
我紧紧地抓着刘靖初的手臂,两腿发软,跪了下去。周围的人见状纷纷退开,空出了一小片地方给我。
我感觉两腿间有温热的液体流出来,我已经痛得耳鸣眼花,意识也不清醒了。最后一个印象深刻的画面,就是当我低头看的时候,看见我的腿上还有地上都有很多血。
鲜红鲜红的,红得触目惊心。
接着我就昏了过去。
我醒来的时候,是在妙心医院的病房里。四人一间的病房,有点嘈杂,左右还都有婴儿的哭声。
刘靖初坐在病床边,低着头,两眼有点发直地盯着我手背上的输液管。
我的手指动了动,他抬头看我:“醒了?觉得怎么样?”
我说:“我想喝水。”
他给我倒了一杯温水,看我喝光了,又问我:“还要吗?”
我摇头,问他:“我怎么了?”
他的眼睛里有怒气,但却明显故意强压着,说:“你真不知道你怎么了?这你都能不知道?”
我半坐起来:“你别告诉我,我患上什么绝症了。”
他抿着嘴不出声,我看他表情严肃,意识到事情也许严重了:“刘靖初,你说啊,我到底怎么了?”
他吞吞吐吐:“你……流产了!”
我……流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