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钦差大臣无异,许将的官职比他们大了不止一级,却实在无法插手干预。
“两位将军,钟承他们的来路,你们应知一二,有些事……太过犯忌,老夫也无法插手。”
许将露出苦涩之色,道:“所以下面将士们的情绪,还请两位将军多多安抚,切不可出事,另外,再派人去一趟真定城,把最近军中的事告之郡王殿下。”
“官家和枢密院没下明令,郡王殿下仍是河北西路经略安抚使,他仍是一军主帅,兵权在他手里,也该请他来主持大局了。”
种建中和宗泽对视一眼,然后抱拳应是。
二人出了帅帐,许将却再也难以平复心情,脸色沉重地叹了口气。
官家派出三十余名将领,分化这支军队,从另一个角度说,其实已是对他许将不满了。
认为许将没有起到监督的作用,认为他已靠不住,所以才会派来这些将领代为行使监督权,分制权,勿使这支军队真的成为赵孝骞的私兵。
或许再过不久,许将就会被调回汴京,官家另选他人来任这个副使。
许将可以肯定,接任他的副使一定不是善茬儿,官家要做的是从上到下循序渐进地给这支军队内部大换血,保证这支军队的忠诚,从基层到上层,慢慢将兵权重新掌握在朝廷手里。
这支为大宋抗击辽军,收复燕云立下汗马功劳的常胜大军,最终的结局却是鸟尽弓藏,许将此刻的心情犹为沉重。
大宋的积弊,果真不是几场胜利能改变的。
积弊在皇帝,在朝堂,谁能改变?
许将的目光望向帅帐外,那是真定城的方向,他的眼睛微微眯起,表情复杂。
赵孝骞,刀已快架到你脖子上了,你真就沉得住气?
…………
真定城,郡王府。
赵孝骞真就沉得住气。
他的底牌许将并不知道,这些底牌太犯忌,除了赵颢,没人知道赵孝骞的心思。
甚至就连他的枕边人狄莹姜妙仙,她们也不知道。
每日生活的王府深宅的女眷们,她们岁月静好,无忧无虑,根本不知道外面的形势已是何等的紧迫危急。
赵孝骞并不打算让她们知道太多,既然帮不上忙,何必说出来让她们担心,破坏了如今静好的生活?
就这样无忧无虑下去挺好的,外面的风雨,他来撑伞。
每天抱着襁褓中的儿子,赵孝骞的日子过得不慌不忙,他还在等,等汴京的消息。
越是形势紧迫危急的时候,越要沉得住气。
一出大事便慌了手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