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箱子,前庭内占了大半空地,赵孝骞盯着箱子眉头紧锁,然后令陈守打开其中一个箱子。
箱子打开,里面竟是满满一箱银锭,而且规格重量都一样,皆是十两一锭的官银,从银锭的光泽来看,成色也非常纯。
陈守又开了几个箱子,里面毫不意外全都是银锭,如此巨额的钱财,陈守开箱子的手都有些发抖了。
得到偌大一笔横财,赵孝骞的脸上却没有一丝喜悦之色。
他贪财不假,但他更知道,这笔横财不仅烫手,而且丧良心。
如果赵孝骞收下它,那么韩维等人的行事将会肆无忌惮,赵孝骞只能眼睁睁看着,不能做出任何反对的动作。
收钱办事,这是官场的规矩。
静静地看着堆积如山的箱子,赵孝骞陷入沉思。
陈守不安地道:“世子,箱子还要继续开吗?”
赵孝骞回过神,摇头道:“不开了,把箱子都封存起来,找几辆马车重新装车,送回韩维王垣住的馆驿里,你当面告诉韩维,就说事未成,不受禄,这份重礼我暂时不收,待事成之后再说。”
陈守应了一声,招呼禁军袍泽们搬箱子。
禁军忙得满头大汗,贾实却从门外匆匆走来,手里拿着一封烙了火漆的书信。
“世子,汴京的楚王殿下给您来信了……”
赵孝骞接过信,查验了火漆后拆开,潦草地扫了一眼,不由露出复杂之色。
“这活爹,真是一点也不让人意外呢……”赵孝骞喃喃道。
儿子在外征战半年了,赵颢也不说经常来信慰问一下,现在倒是赶到了风口上。
赵颢来信的内容果然如赵孝骞所料,是为了真定府以北的土地。
他与汴京那些大人物一样,也想分一杯羹,给楚王府多圈点土地,信里还特别注明了,只要上等良田,最少一万顷起,两万三万不嫌多,五万六万也受得住。
不仅如此,赵颢还说,赵孝骞晋爵河间郡王后,名下却只有一座御赐的郡王府,封地良田皆无,实在太寒酸了,说出去惹人笑话,正好趁此良机,让赵孝骞也给自己圈点地。
反正是无主之地,占多少都不昧良心,赵颢叮嘱赵孝骞千万莫客气,莫腼腆,如今正是该争之时,吾儿亲手打下的疆土,理所应当第一个挑选上好的良田,不然就亏大了。
狗吃屎都知道赶热乎的,吾儿不会连狗都不如吧……
赵孝骞看完信,心中五味杂陈。
此刻唯一的想法,就是请个长假,自己飞马赶回汴京,将这封不知廉耻的信撕碎了扔赵颢的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