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布将这几名禁军叫来,询问白天是否有人来找过自己,禁军告诉他,确实有人来过,来的还不止一拨人。
他们嘴上说着有机要事请示枢密使,但举止却非常无礼,若不是禁军强行阻拦,那些人都要冲进府里搜查了。
曾布闻言心中愈发确定,今日的登基大典必然是一场阴谋,现在有人要斩草除根了。
作为枢密使,曾布的府邸护卫的禁军不少,大约有二百来人。
曾布想了想,便让护院禁军抽调出一百人来,随他走。
于是曾布带着一百来人,仍是低调地穿行暗巷,来到御街旁的殿前司官署。
殿前司官署前所未有的繁忙,半夜了仍然人来人往。
曾布带着一百禁军堂堂正正来到殿前司官署门前,冷着脸出示了枢密使的腰牌。
门前值守的禁军不敢阻拦,只好任由曾布带着一百禁军入内。
令曾布意外的是,官署正堂前,正在焦头烂额做事的只有一个名叫韩颂的都指挥副使,都指挥使刘卯以及另外几名殿前司武将不见人影。
见曾布到来,韩颂颇为意外,愣神之后立马堆起笑脸上前见礼。
曾布也不废话,冷着脸立马就问刘卯何在。
韩颂眼睛眨了眨,然后告诉曾布,刘卯等几名殿前司武将不知奉了什么人的令,下午就不在官署了。
曾布深吸了口气,他感觉阴谋的味道越来越浓了。
“韩颂,老夫且问你,你是否仍忠于大宋皇帝?”曾布凛然问道。
韩颂一愣,急忙道:“末将是宋臣,当然忠于大宋皇帝。”
曾布厉色道:“今日的事想必你也听说了,如今大宋皇帝蒙难,城外十万叛军压境,殿前司却毫无作为,不曾调动一兵一卒,任由那些乱臣贼子篡逆,韩颂你该当何罪!”
韩颂一惊,道:“使相大人,‘大宋皇帝蒙难’这话……今日大典上已经坐实了赵佶毒害冲献太子,太后也废黜了他……”
话没说完,便被曾布打断,厉声道:“那都是污蔑!是为了篡逆!朗朗青天白日,难道满朝文武都眼盲心瞎,任那些贼子得逞吗!”
韩颂苦笑道:“使相,您讲讲道理,太后都下了旨,政事堂也公布天下,满城皆知赵佶已被废黜,您现在还说什么污蔑,篡逆……使相,末将不过是粗鄙武夫,太后和满朝文武都定下的事,末将能做什么?”
曾布愤怒地瞪着韩颂,从韩颂的表情和语气上看,他大约是不肯听命于他了。
枢密院对天下兵马有调动之权,非常时期也可直接由枢密院任命将领统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