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给他处理。
她说,柏书没有烫伤,只要你不恶|语相向,没有人会受伤。
他愣了好一会儿,然后点点头,说我知道了,我会改的,对不起。
然后他就转过身去,安安静静地洗菜,择菜,洗碗,装盘,喃喃地又重复了一声对不起。
他做这些的时候,竟然已经怀|孕了近六个月了,没有找任何人帮忙,所有事情都坚持着自己完成。那天她也没有看到他吃什么东西,说了一句自己吃过了,喝了几口水,就一直在忙,也不跟家里人谈心聊天,拖回来的行李箱甚至没有拖进卧室,第二天一大清早就又拖着它走了。
其实那天他离开家的时候,她晨起上了洗手间,从窗户看到他拖着行李箱慢慢走出楼道,回头向着家里客厅的方向看了很久很久,后来视线移到自己这边,四目相对不过一瞬,他就仓惶避开,然后转过身头也不回地往小区的大门走。
那双畏惧而难过的,灰蒙蒙的眼睛,再次拖起行李箱时慌乱无措的手。
在很多年|前,那双眼睛是亮晶晶水汪汪的,总是充满依赖和希冀地看着她,那双手肉肉的短短的,总是搂着她的大|腿,他还会蹦哒着小短腿,奶声奶气地说妈妈抱抱阿修呀。
她怎么就把那个娇气又灵动的小糯米团子,逼成现在这个样子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