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父有“有红色资本家”之称,现今也在共和国担任要职。
他们荣家明确表示,愿意为一切去大6的港商做人身财产安全的担保。
如果有投资的倾向,他们更会竭尽所能提供方便。
所以他认为这件事是可行的,应该没有风险,而且大6的人口,也蕴含着商业机会。
要按他来看,正是为了家族的利益。
哪怕找不到二叔一家了,也应该去趟京城走走。
兴许洪家重振祖业的机会就在京城呢。
即使投资环境不够理想。
但退一步说,花个百十万在京让老号重张,也算对得起祖宗了。
没准就能由此找到失散亲人们呢。
真要能见上一面,也就能安心了。
假如是二叔境况不好,把铺子给他们也能帮助一下他们的生活。
而以二叔二婶的为人,是绝不会要求更多的……
洪衍亢自以为想的十分周全,自顾自说着,却没注意父亲的脸色变化。
在洪家的三兄弟里,政坛多年的洪福承是个脾气很各色的人。
不苟言笑,冷气逼人的一面是他官场中的面目。
此时冷笑一声,他正是以此面目打断了儿子。
“行啦,不要再说了。京城有什么好?已经和我们没什么关系了。咱们不用去台湾受苦,能平平安安在香港扎下根儿来才是真正的福气。”
“现在的京城,你其实不用想象得太好。大军进城有哪朝哪代不是大洗牌?红党又是穷党,仇富得厉害。京城肯定全是些杂七杂八的人。”
“恐怕街上随便拉住一个,爹妈不是当兵的,就是逃难的泥腿子。真正的老京城人未准儿还能有几个了。这样的京城你还谈什么商业机会?”
“还有,长房是长房,二房是二房,要从开枝散叶来说,我们已经不是一回事了。想当初我拉过你二叔,是他自己要回去的。真要再见面,会有多尴尬?到底是我错了,还是他错了?”
“说到底,既然这是他自己的选择,就要他自己承担后果。而且不光是他,连我也要承担后果。一个军统的印记,让我一辈子只能窝屈在这里。我埋怨什么了……”
这一席话将洪衍亢说得瞠目结舌。
他不由带着哀求,叫了一声“爸”,可才张嘴没说上两句。
洪福承就已经彻底不耐烦了。
“行了,言尽于此,以后不要再提这件事。还是那句话,我已经老了。要的就是安宁和平和,你不要再生事了。出去吧,我要自己一个人待一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