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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书记,这是哪儿的话,雇外人怎么了?雇外人,那也是给咱们村拉长工啊,那是咱们整个村子的杨白劳。何况我最了解群众了,老百姓什么不会,就是会听话。凭您的权威,只要以村委名义宣布,保证没人反对。”
“当然,强制是不能持久的。可都已经挣到钱了还怕什么?待会您一宣布咱们这几天赚到的数目,再宣布年底全村分一部分钱,到时候人人有份。那大家都得了实惠,谁还能不念您的好?这点事,对您的权威造成不了损害。话说回来,也只有让老百姓得到实惠,他们才能永远听您的话,服您的管。这不就是咱们的初衷吗?”
“嗯,有道理。”
安书记终于绕过弯儿来了,不由感叹。
“他三外甥啊,还是你脑子明白。今后就一句话,我当村里的家,兆庆当厂里的家,你就当我们的家。干吧,就照你说的干,干成了我在山顶上给你立塑像!”
洪衍武却当场一个寒颤,头一次碰上了不敢应的事儿。
“别别,大叔,我……我谢谢您了,这折寿啊!您还是让我当凡人吧……”
就这样,没过多会儿,外面的大喇叭也宣布了村委会的最新消息。
安书记按洪衍武说的,让兆庆通过广播,不但公布了产品卖出了八千块的现金,也宣布了再招工的消息。
这等于提前实现了兆庆当初要把工厂规模扩大一倍的许诺。
而且最后还宣称,年底结算如有盈余,会拿出一部分给村民们分红利。
这哪一条不是重磅消息啊?
村民们沸腾了,群众们激动了。老人孩子,男人女人全忍不住要欢呼了。
大家都似乎看到了灿亮的钱币在眼前闪烁,每个人似乎都能拥有一个美好的未来远景。
可是很快,半是惊恐,半是质疑的声音,又开始在村委会办公室外的大喇叭下来回传递着。
“这是真的吗?不可能吧?”
“我没听错吗?一定是听错了……”
说实话,这不怪大家如此反应,因为穷人之所以贫穷,就是长期以来他们的付出得不到回报。
而这一次,许多人只不过参加了一次大会,就得了这样美好的消息,他们都觉得如同神话般地难以置信。
于是鉴于这种情况,安书记、兆庆和洪衍武不得不一出面了,他们从屋里走出来,当众又宣布了一次刚才通报的消息。
而这一次,消息确定引起的振荡决不亚于一场风暴。
村民们情难自已地古榆树下喊叫,大笑,欢呼,就像是打赢了一场世界